“……那你用什么?”
谢十六继续微笑:“我们那组有程衍。”
“……”谢逢秋沉默了一下,用看禽兽的目光看了他片刻,“人家拿你当朋友,你却拿人家当金主,谢十六你不是人。”
等谢十六一行人先行出发后,他遥遥望着人家的背影,又忍不住懊恼:“唉!我们当时怎么就没把他弄上贼船呢!”
华胥实在是不想理他,拉过书院给他们准备的马匹,翻身而上,扬长而去。
“华胥,等等我啊——”
这次委派的地点,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小镇,叫彩屏镇。
几人到镇上的时候,正是白天,本该是街坊走动最热闹的时候,街上却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路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被风一扫,飘零着打起转来,沿途摊贩寥寥,偶有二三,也是惶惶不安之态,丝毫不敢大声吆喝。
“奇怪,”神晔从背后掏出一卷卷轴,那是书院分发的关于任务的详细记载,每一卷下面都有长老们的批注,写着简要的情况分析以及提炼出的真实信息,“这卷轴上面写着,那魔族只在夜间出现,怎么白天也这么杳无人烟?”
跟随他们一道而来的还有一位姓徐的学子,就是谢逢秋第一日上清霜长老的课坐他边上的那位,他运气极佳,抓阄顺序刚好卡在谢逢秋之后、神晔之前,好死不死撞上了他们这组,此刻正探着头瞧神晔手中的卷轴,“那批注呢?批注写的什么?”
“……见鬼。”
谢逢秋:“啥玩意儿?”
神晔嘴角抽了抽,将卷轴举到几人眼前,上面大片留白上,孤零零两个朱砂批的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清霜长老批的,她的意思应该是,这是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诸学子:组队怎么分?
书院:抓阄。
诸学子:每学如何分配?
书院:抓阄。
诸学子:历练怎么办?
书院:抓阄。
诸学子:……Cao。
天光:彩屏有魔
“……”
徐应明讪讪地笑了一下,缓和道:“早就听说清霜长老‘言简意赅’,今天真是见识到了……”
谢逢秋想了想,快走两步问最近的一个卖菜的老伯道:“老人家,你们镇上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大白天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不出门做事吗?你放心,我们是邀月书院派来除魔卫道的,不是什么坏人。”
谢逢秋笑得一脸阳光,十分有欺骗性。
老伯一听除魔卫道四个字,顿时就热泪盈眶,如见救星一样地看着谢逢秋,连连拱手:“仙人啊!仙人你救救我们啊,我们镇上有魔头作祟!有魔头作祟!大家现在哪里敢出门?万一被魔头抓去吃了那可怎么办?仙人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过不下去了!我实在揭不开锅了才上街碰碰运气的,仙人救命,仙人救命啊……”
拱手还不算,他讲到激动处,还想俯身跪拜,谢逢秋吃了一惊,连忙弯腰把他扶起来,“老人家,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两人好一番推诿,好不容易进入正题,老伯颤颤巍巍地说道:“仙人有所不知,咱们镇上原先有个挺有本事的道士,他跟我们说,魔族活动是不限时间的,晚上出来,白天也有可能会出来,大家要谨慎一点……”
谢逢秋套话的间隙,华胥伸出两根手指,将神晔手中的卷轴夹到眼前,摊开来一目十行地掠过,掠完评价:“见鬼。”
徐应明:“……”
发出委派任务的是镇上的一个富庶人家,姓柳,坐拥百亩良田,祖孙三代兢兢业业,才打下了这么一片天下,平日里乐善好施,人缘不错,但可惜,不知道是财运挡了子孙运还是怎样,柳家这一代,仅仅只有一个男丁,这唯一的一个男丁,还体虚多病,智商永远停留在十岁,连性取向,都有那么些许的问题。
“……我儿啊,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算命的就说他八字软,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些年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那些神医道士踏平了,没人治得了他的症状,我们也想开了,不求他怎么出人头地,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地过完下辈子,可这天杀的魔头偏偏找上了我儿!冤孽啊……”
柳家的夫人捏着手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柳老爷忙小声宽慰,那位传说中的独子,柳家少爷柳修竹就乖乖地坐在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华胥看。
只见他一脸稚气,珠圆玉润,脸如圆盘,腹能撑船,白生生的脸rou嘟嘟的,稍微动一下,肚子上的rou就要掂三掂,属实跟‘修竹’这个名字十分不搭,唯一还算可取的地方,便是那双跟脸成正比的大眼睛,形状姣好,黑润透亮,生生把他的颜值拔高了一个檔次。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加上神情纯澈,便显得十分稚嫩,即使他特别冒犯地一直盯着华胥瞧,也让人生不起什么气。
“神仙哥哥,你真好看。”
直到他脆生生地说出这句话,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