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文蔚最后狼狈地低哄了谈蓁, 答应不再遣谈文葆回去才回了房。
谈文葆咬牙切齿对谈蓁道:“想不到长房如此不顾念兄妹之情,如此狠毒,我一定要写信给祖父, 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谈蓁脸色苍白疲惫,坐在一侧:“哥哥还没看明白吗?大哥哥哪里会有这样的魄力、这样的胆量, 那一定是祖父的意思。我故意揭穿他,不过是为了逼他让步, 他心里有愧于我, 不得不让步, 若是真是他敢做出来的,哪里会在意, 必定会把你逼回府里, 到时候我就是砧板上的rou, 只能听他摆布了。”
谈文葆几乎惊跳起来。
谈蓁苍白笑道:“就是这样的,我们这样人家的贵女, 若是不能为了家族谋求更大的荣光, 就是没有用的弃子,我们身在其中享受了荣华富贵,自然也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哥哥也不必惊讶, 只能庆幸如今我贞洁未有失, 闺誉也保住了, 对家里还有用。”
谈文葆颓然坐了下来, 谈蓁冷眼看着一说到祖父, 自己这个嫡亲哥哥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就知道这位哥哥也是指望不上的。但若是他不在,她跟着谈文蔚,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被牺牲?无论如何都只能拉着自己这位亲哥哥在一旁上京。
她笑着道:“哥哥不必忧心, 如今既无事,来日是他先成为承恩伯世子,还是你先成为国舅,还未可知呢。”
谈文葆微微抬起头,有些泄气道:“蓁蓁,我觉得这京里果然是虎狼之地,我怕我到时候护不住你,要不我们还是放弃回去吧。做个富家翁有何不好?”
谈蓁注目看了他一会儿:“长房有爵位承继,二房却什么都没有,等祖父一不在,我们这一房势必分家,到时候父亲尚且还有点祖产分得到,你呢?文不成武不就,科考考不上,不趁着如今进京,祖父情面还在,去和皇上讨个出身,来日我怕哥哥连富家翁尚且不得。”
谈文葆丧气:“这不是卖女求荣吗?”
谈蓁一笑:“我是要嫁入宗室,成为最尊贵的人,横竖都是要嫁的,当然要嫁好,否则我现在这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又能嫁个什么好人?再说了,我们到底是皇上的母族,皇上总不会害我们。”
谈文葆看着她心里怜惜:“就是才出来就把你吓到了,哥哥心疼你。”
谈蓁道:“怪我自己,原本哥哥们就不肯留那妇人,是我看她身上全是伤,境遇实在可怜,心软了。还有那几日被关在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无人说话,关了几日下来我看到那骗子才犹如救命稻草一般,这才犯了糊涂轻信了对方,现在想来这正是他们的手段。”
谈文葆道:“是那yIn贼实在太过可恶!他已引诱骗jian上百妇人!妹妹你常年在深闺,哪里见过这等人的手段!不怪你,全怪哥哥未保护好你,让你吃了这样一场惊吓。”
谈蓁道:“你细细与我说来,今日你们和昭信侯说的案情。”
谈文葆细细说了一遍,谈蓁听了后问:“那昭信侯确实说过,他一脚踢伤了河间郡王?”
谈文葆道:“不错,所以才可以肯定那贼子是假冒的。”
谈蓁又道:“踢伤未来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宗室子,居然不受任何惩罚,甚至还丝毫不以为意的说出来,显然毫不顾忌。他还有天子剑在手,可以先斩后奏,高统领对他也是毕恭毕敬。”
谈文葆道:“是的,祖父之前也说过,皇上怜他孤苦,身边又没有孩子,因此颇为宠爱他,他自幼时常进出宫闱,这高统领是皇上身边侍卫,想来自然也服侍过他。”
谈蓁道:“如此,昭信侯此人,我们还得罪不得,三哥哥您可是傻了,大哥哥躲在你后头,凡事隻撺掇着你出头,现在得罪了昭信侯,他到时候隻说是弟弟无知,把你打发走,他仍然好好做他的伯府长公子,进京觐见,你却只能退回家乡。”
谈文葆微微咬牙,谈蓁道:“想来此案结了,昭信侯和高统领必然是会护送我们上京,到时候我和你少不得去向昭信侯请罪,以免还未进京,我们就将他给得罪死了。”
谈文葆怪叫了:“你没听过他说话有多难听!看起来毛都没长齐!大概也只有十七八岁,比我还小,让我去给他赔罪?不知道又要听他多少Yin阳怪气的怪话!依我说妹妹,我看他心里分明是对我们有成见,这请罪不请罪的,都没用!”
谈蓁道:“你懂什么!要的正是他的骄狂任性!我们堂堂皇上母族贵戚,低下气向他请罪,他若是狂妄骄横,难道高统领看不到?他回去难道不会和皇上说?到时候皇上自然会怜惜我们无端受委屈惊吓,自有补偿!”
谈文葆一听果然如此,连忙笑道:“果然是妹妹聪明,我竟未想到,说得极是。”
果然第二日便接了龙骧营那边侍卫传话,此案已结,请两位谈公子和小姐随同大理寺官船一并进京,确保安全无虞。
这边终于睡饱了的云祯心情舒畅,正在召见白玉麒:“你这次为大理寺提供线索,立了大功,我回京就托人除了你的乐籍,今后你还是找点正当营生吧,我这边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