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回了个疑惑的眼神,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说说嘛。”戴柯的手臂蹭蹭他的。
陈雾咽下嘴里的食物:“不好又怎么会是男朋友。”
戴柯哈哈:“也是噢。”
陈雾下意识推眼镜,忘了被他取下来了,他推了个空,差点戳到眼睛。
“爱情还是看别人谈才有意思,自己就得给自己投资,稳赚不赔。”戴柯往嘴里塞了两根香肠,口齿不清地前言不搭后语,“我gay得明显吗?”
陈雾说:“不明显。”
戴柯满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他又来了句不沾边的,“你男朋友看着脾气不怎么样,没欺负过你吧。”
陈雾捞碗里的豆芽吃:“我怎么会跟欺负我的人一起过日子。”
跟上一个问题相似的答案。
都很明确自己的内心,判断和感受。
“怎么搞的,我又问了个废话。”戴柯埋头吃了一会,满嘴辣油地发出舒服的叹息,“话说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朋友,我觉得你对人的考察度有点低,别太信任谁。”
陈雾说:“他以前和我讲过差不多的话,怕我上当吃亏,其实我心里有数。”
戴柯望着陈雾,视线却像是穿过他在看蓝天白云绿树鲜花:“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季节变化模糊又清晰,陈雾脱去外套的时候,晏为炽已经提前毕业,即将回国陪他办理交换生的最后事宜,等到第三个季度和他一起飞往英国。
周末,陈雾在家里翻阅中医书,三花总是舔他的头髮,他看天气晴朗,索性把黄狗留下来守家,牵着三花出去钓鱼。
三花有微笑唇,长得秀气,牵出去没一会,屁股后面就跟着几隻猫。
陈雾把渔具放在湖边,打开小折迭椅坐下来:“绵绵,你到后面草地上玩去。”
三花瞧不上那几隻猫,不跟它们玩,就自己窝在陈雾脚边舔爪子。
风温柔太阳也温柔,陈雾钓了十来条鱼准备换个窝,路口来了辆车,下来两个警员。
陈雾稀里糊涂地站起来接受调查。
警员做笔录:“季长河是你什么人?”
有鱼咬钩子了,鱼浮不断被拖着跑,三花急得用爪子抓鱼竿,抓不起来就去挠主人的裤腿。
陈雾抱起三花,说:“养父。”
警员又问:“他多年前从晏家人手里偷走了个婴儿,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陈雾迟缓地眨了下眼睛:“……我不知道。”
警员走流程的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陈雾站在原地发愣。
“喵~喵~”三花咬着他的裤子往他身上爬, 他托住三花,“不钓了,回家了。”
陈雾抱着猫走到路口, 掉头回去拿被自己落在湖边的一网兜鱼跟小折迭椅, 以及渔具。
鱼竿半截进水, 钩子上的饵早就没了,巴掌大的鲫鱼还在上面挂着, 怎么都逃不掉,挣得腮都破了,看着很可怜的样子。
陈雾把它放生了。
这起偷盗婴儿案, 从瘫到日光下到结案, 速度非常快。
陈雾才到家, 新闻就登上了。
警方的通报很简约, 都没用真名,隻揭露了案件结果。但是不缺乏小道消息的散播。
网友们各个平台蹦跶着,通过所谓的爆料把破得稀巴烂的信息拚凑了出来。
婴儿偷盗案的内核是顶级豪门的血腥内斗, 被偷的主人公是首城新贵大热人物季先生。起因是警方接到了一通匿名举报电话,匿名人士在网上看到季先生的父亲照片,记起了一桩往事。
说是多年前在江边看到他抱着一个婴儿慌张跑走, 襁褓里都是水。
就是晏家老三一家出事的那条江。
匿名人士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打的电话,因为季先生的年纪能对得上, 而且跟他父亲长得并不像,警方派人去晏家老宅走访,向晏老爷子的三女儿求证查问, 再去姜氏找另一个当事人, 如今的总裁季明川。
相对权威的母子鉴定结果一出来,案子就迎来了尾声。
电视剧都保守了, 现实中的豪门争权夺势,手段极其残忍,没有不可能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晏家老三即将临盆遭遇绑架期间产子,被丈夫救回的路上碰到所谓的意外坠江,实际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家人买凶要他们死于非命死在外面,绑架极有可能也是那伙人干的,或者是另一伙人。
以当年的局势,除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正在坐月子的五太太,其他四位太太要么因病去世要么离异,但她们都有子女在晏氏,在晏家,因为那四方势力都在嫌疑人的名单里。
名媛头衔排在老三后面总被放在一起比较的老四老五跟老七老九那方可能性比较大,其次是……那位一母同胞却没她受待见的哥哥,当时还不是艺术家的老艺术家,怕粉丝闻着味道过来就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