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里面的帅哥,直勾勾地望着吃爆米花的小可爱,“我其实可0可1,求求你温暖我。”
听动静的晏为炽面部漆黑。
这他妈的,还看什么电影,不看了!
新年的第一天,有人秀恩爱,有人幸福,就有人失恋,有人孤单。
譬如电影院随便给陌生人发房卡的老嫂子,又譬如陈雾在路边碰上的戴柯。
不知道怎么搞的,戴柯犹如一隻被人扼住喉咙让他感受过濒死的京巴狗,他抱着胳膊,眼神呆滞地看着被车辆塞满的马路,从头到脚都是萎缩的。
行人一个个一波波的路过,没人关心地上前问一句。
陈雾吃掉嘴里的章鱼丸子过去:“戴柯。”
戴柯听到熟悉的声音,渐渐有了活人的知觉,他抬起头:“过年好过年好。”
“过年好。”陈雾说,“你一个人吗?”
“是啦。”戴柯的眼珠转动着去看他身旁的高挺青年,一秒后就回到他脸上,“出来玩啊。”
陈雾伸手指了指:“我们从那边过来的。”
“哦哦。”戴柯又接着看马路,看汽车的车轮。
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好像在好奇什么。
“戴柯,你脖子怎么了?”陈雾瞥到了一点青紫,弯腰询问。
戴柯拉了拉崭新的白色羽绒服领子:“昨晚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给勒的。”
这话里充满了随口编造的意味,经不起推敲。
晏为炽喂陈雾吃章鱼丸子,低语道:“这么巧就让你遇到?”
陈雾小声:“他经常伤痕累累,经常被欺负。”
就在这一刻,戴柯迎上陈雾担忧的目光,漂亮的脸上扬起讨好的,小心的笑容:“朋友,我能不能上你家吃年货。”
似乎没有家人,渴望感受一点过年的气氛。
陈雾答应了。
三花和黄狗都不欢迎外人,又怂,就在观景台叫唤。
戴柯走近打招呼:“哈喽。”
猫狗叫得更凶。
陈雾安抚了一顿,把玻璃门拉上了。
戴柯摸着鼻子退回客厅,他没在陈雾家里多待,也没乱碰什么东西没有四处走动大惊小怪,真的就吃了点年货。
吃完便说要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陈雾看一眼被戴柯收拾过的桌面。
“不了不了。”戴柯摆手,他做了个恭喜的手势,再次给陈雾拜新年,“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学业有成,幸福美满,财源滚滚,大吉大利,事事顺心啊陈雾。”
能想到的好词都搬出来了。
晏为炽全程什么不关注不在意,直到戴柯关门的瞬间,他慢条斯理地扫了一眼。
戴柯垂下脑袋关上了门,他摸出从陈雾家偷拿的一颗糖果,拨开糖纸舔了舔上面的甜味,再用舌头把糖果卷进嘴里。
走出公馆,坐上某路公交在其中一站下车。
上了早已停在拐角的一辆车。
他贴着车门而坐,朝旁边的人恭敬道:“季先生。”
季明川看着手上的文件,西装革履满身斯文与禁欲,他用稀松平常的口吻道:“去过了?”
戴柯:“是的。”
季明川签了字合上文件,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他那里有没有这种植物?”
戴柯伸出手指在虚空点了点, 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没有。”
季明川顶着张出尘的脸,淡色的唇间吐出高高在上的评语:“没用的东西。”
戴柯一副打工人面对老板的状态,十分抱歉地说:“我在你哥, 额, 陈雾那儿偷偷看过了, 真的,一进去就这瞟那瞄的, 确实没有发现这种植物。”
他白色的裤子白色的鞋子,坐的规规矩矩,二十出头了, 还像清纯的高中生一般:“季先生, 我什么时候能出国享福?”
季明川拿帕子擦拭戴柯没完全碰到的手机屏幕:“东西拿到手。”
“我跟了姜董快一年, 他对我还是有戒备心, 不好接触到他的书房。“戴柯看着脚上的限量款白鞋,惊叹道,“最近他不知道吃的什么强身健体的药, 比我还能熬夜,我都担心他心肌梗猝死,要不要建议他做个体检啊?”
季明川将帕子扔进车里的垃圾篓:“拿钱办事, 不是无偿献爱心,少装作还有下限的样子。”
字里行间都是蔑视与讥讽。
戴柯并没有尴尬无地自容, 就是正常的受训挨批,等老板还有没有屁放,没有他就下班。
老板半天没屁放, 估计接下来也不会有了。
戴柯挠挠头:“那季先生, 不打扰您日理万机了,我就先回去了。”
就在戴柯握住车门把手的时候, 背后传来听不出温度的问声:“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
戴柯一顿,笑着说:“应该就是,家的样子。”
随着车门关上,季明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