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和tans两个c位被批得最狠,毛秋得各种给他们抠团战角度和走位细节,而宋元一把混子一把推土机无功无过,倒是路媛,她状态和段位由于太久的荒废,是kw里最差的,到现在排位号还卡在钻石和大师的分界线里上不去,可毛秋得却没对她说太多,隻讲了两个大失误就轻描淡写地掠了过去。
这比怒骂一通,还让人心里不舒服。
沈言金没出什么失误,Cao作也基本都是高光,可毛秋得还是对这样锋利的个人风格有点心有余悸,要他注意着稳重些。赛场上输赢立于一线之间,这也是为什么越老牌的豪门强队越爱打经营。
沈言金点点头,说好。别人觉得他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只是因为如果他不激进一点,光靠以前那几个废物队友,想赢根本不可能。现在他有了redoon,有了可靠的队友,自然可以打得稳一些。
复盘了一个多小时,紧接着又是训练,吃饭,训练。电竞选手这个职业听起来新奇又轻松,实际却是有苦又累,每天对着电脑,年纪轻轻一身伤病,联盟还一堆束缚,身心都累得很。
沈言金现在每天至少训练十个小时,偶尔还会加训。
又一场rank打完,他感觉到手腕的疲惫感,顺手从桌子底下拿起烟盒,走出去休息会儿,透透气。
夜色已深,寒风迎面吹来,冷,但是不冻人。窗外是一条宽阔的江流,映着对岸的路灯与霓虹,江面浮动着,波光粼粼,水上是现实,水里像是一个晃荡的梦境。
沈言金点了点烟盒,点出一根,咬住,打火机的火苗被他拢在手心里,摇曳着为烟卷点上明灭的火星。然后趴在窗沿上,对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吞云吐雾。
他收了烟盒,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右腕,按摩的动作他现在已经做得非常熟练。
沈言金在想,手术的事,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段明月比较好?
他自己说的,过往的事情不算数了,不追究了,可这事也不好隐瞒,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迟早要坦诚相见的。现在是冬天,有长袖,又是赛期。但到了夏天呢?
沈言金的右小臂上还留着手术的疤痕,很长一道,长出来的新rou颜色不同,凹凸不平,跟蜈蚣似得趴在他的肌肤上。
答应过段明月不再有所隐瞒,只是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选什么时机说。
hg的那些破事,手腕的病痛,各方面的挤压折磨,沈言金一点都不想段明月知道,他不愿意让段明月因此愧疚,一旦有愧疚的情绪在里面,付出就成了一种束缚。
段氏集团家大业大,段明月身为段氏的独子,前途无量。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现在他还在电竞圈里,是职业选手,可一旦脱离了这个囹圄,他与沈言金的距离立马就会拉开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高度。
那样的豪门,会同意自己独生子和一个男人谈恋爱吗?
沈言金没有依仗,没有退路,一无所有。所以他无法像段明月那样,把“出柜”和“见家长”两个词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相信段明月喜欢自己,可这份喜欢真的能到那种地步吗?沈言金唾弃自己的多疑,又难免产生不安。
正咬着烟胡思乱想时,有人从身后接近他,无声无息地握住了他的腰。
沈言金瘦,腰也细,没什么肌rou,握起来刚刚正好。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得呛了口烟,边咳边用余光看见了身后人手上的腕表。
是段明月。
他僵硬的身体立马柔软了下来。
“从哪儿来的烟。”段明月从他嘴里把吸了一半的烟卷拿出来,指腹在沈言金的唇瓣上一划而过,“戒了,对身体不好。”
沈言金咳完了,扭过头,看见段明月竟然在接着抽自己抽过的烟,眼神闪烁:“……你也别抽了,不是说身体不好吗?”
“嗯,不抽了。”段明月吸了一口,将烟掐灭,低头与沈言金接吻。
苦涩的烟草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段明月把烟蒂扔进垃圾桶:“一起戒烟。”
虽然时间够晚,这里也比较偏僻,但怎么都算是公共区域,沈言金紧张僵硬地回应段明月,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让他无法专心。
段明月察觉到了,放开他的唇瓣,失笑道:“这么害怕?”
怕,怎么能不怕。沈言金是被害过的人,过往的恐惧埋在骨子里,不是轻易能消磨干净的。只有门关紧反锁,窗帘拉上,处于私人的空间,才能让他感到一点安全。
沈言金抓住了段明月的手臂,指尖都在微微地发抖:“我被发现无所谓,我担心的是你。”
段明月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发现了就发现了,迟早的事。”
然而青年却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感到宽慰,他看到沈言金下意识去摸队服口袋,又想起什么似得,讪讪放下了手。
段明月把手放进那隻口袋里,缴获了半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他面不改色地将烟盒和打火机一同扔进了垃圾桶,将窗户关上,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