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Yin很是好奇,倘若被染沉知晓云浅的状况,他真的会像他之前义正言辞说的那般,愿意为云浅付出生命么?
但理智转瞬又让戎Yin冷静了下来,倘若染沉愿意,那对自己更是一番锥心刺骨的打击,在他心里,到底还是不愿意染沉冒险。
“知道是谁又如何?他们真以为,逍遥谷的人,是他们想要就能要的?他夜君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戎Yin携着冷气慢慢走近了戎戟,神色平静,语气里却不经意透出不屑的味道。
“哥,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能不能要到,是他们戮神殿的事,是夜君离的事,我也管不着,倾颜让我一定要打听到,你看,我们现在关系都没确定,我都没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戎戟一心隻想自己能为倾颜做些什么,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
戎Yin目光禁不住朝戎戟雀跃的脸上飘,低声道:“当真这么心悦人家?”
他与戎戟一起长大,戎戟这人总是吊儿郎当,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也是不务正业的,身为兄长的他,第一次在戎戟脸上看到了认真二字。
戎戟刚要说些什么,戎Yin又率先打断道:“太过在意的话,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你要想清楚……”
戎戟一眼看破,领会到他的兄长在传递何种信息,他喜欢染沉,但却一直没得到任何回应,想必是很痛苦的吧。
但戎戟觉得自己与兄长不同,倾颜待见自己,寻常时候,只要他一有空闲,约他一同观花赏月,倾颜也很是乐意,他坚信,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只是还没说破,毕竟那人性格执拗,也是需要矜持一番。
戎戟盯着戎Yin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他也挺可悲的,便没忍心道出打击的话。
“有劳哥哥费心了……言归正传,你到底知不知道?”戎戟还未死心,继续缠着戎Yin打听下巫术之人。
戎Yin打开窗户,冷风吹散梅花和雪花纷纷扬扬,沉着脸:“我不知。”
戎Yin虽然喜欢耍Yin谋诡计,但他在戎戟面前,却几乎没撒过谎,这是自己印象中第一次这样,为了染沉。
戎戟抿唇“嗯”了一声,便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戎Yin的视线。
以他对自己兄长的了解,他此番反应,必定没对自己说实话,而能让其对自己到了说谎的地步,便只有两个人。
第一个是他的主子,染消。
第二个便是他的心上人,染沉。
近来因为喜欢上了倾颜,一向大大咧咧的戎戟,也开始慢慢学会察言观色,根据戎Yin方才的回应,他猜到,对云浅下手的,八九不离十便是染沉了。
不过,他并未打算急着去告知倾颜这个消息,而是转头又先去寻了染沉,他打算先与染沉谈妥。
然而,戎戟得知,染沉被染消责罚得太过严重,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当下正奄奄一息卧病养伤。
他与亦生一向交好,让亦生转达染沉,与自己见上一面。
他大概知晓他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不愿意道出下巫术之人了,倘若真的是如自己猜测的那般,此人是染沉,那么,他一旦被取了心间血,必定不会生还。
“这染消也真是舍得下手!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这么狠心!”见到染沉的第一眼,戎戟就在心里不住地想。
染沉气若游丝,却还是勉强坐起了身招待戎戟。
他也知晓,戎戟不比戎Yin,为人光明磊落,不会玩Yin的,这也是他如此爽快答应见面的原因。
“你我一向并无交涉,有什么事么?”染沉问道。
亦生则在他身旁细心地帮他将被褥披在身上,再三确认有没有缝隙入风。
“关于云浅的……”戎戟也开门见山直进主题。
染沉却在听到云浅的名字之后,蔫蔫的气息瞬间又沾染了活力:“云浅他怎么了?是夜君离对他做了什么吗?”
他知道云浅被自己封了神识之后,会听从自己父君的指令对夜君离下手,而他也担心,倘若被夜君离发现而导致计谋没有得逞,云浅的安全会不会受到威胁。
戎戟给亦生使了个眼色,让他稳住他主子的情绪,而后才娓娓道来:“是不是你封他神识?你封他神识的时候,没注意到他身上有其它伤势么?现在情况有些麻烦,他吃东西都是苦的,难受到一直在哭……”
戎戟从染沉的强烈反应中已经得知,这人对云浅的在乎,一点都不比夜君离少!只要如实说给他听云浅的状况,戎戟有信心笃定,这人愿意不顾一切去救云浅。
“有其它伤势么?当时父君在场,他拿云浅的性命威胁我……我心急……没注意……咳咳咳咳……”气急攻心,染沉说得太快,导致呼吸不畅,拚命咳了几声!
亦生连忙转身去倒来了水:“主上,您别急,您不能再这么不管不顾了……”
但染沉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在云浅身上:“他当下状况如何?很是严重么?我要见他!”
他说完便企图下床,却因体力不支,摔在了地上。
戎戟忙着阻止道:“你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