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夜君离脸上,判断不出他的情绪,隻觉得有些错杂,好像寒意中又夹杂着伤感
但更多的是愧疚还有愤怒
总之,戎戟看不透。
"嘘让他缓缓"唯有倾颜,知晓他的痛心。
届时,软塌上的云浅勉力睁眼,那双瞳仁,还是没有半点光彩:"想喝水"
仅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便让夜君离乱了阵脚,心慌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亲力亲为倒来水,喂到云浅嘴边,云浅却没有当即接受他的好意,而是抬眸先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看到陌生的戎戟,皱了皱眉头。
但他并无多问,继而低头去喝夜君离喂到嘴边的那杯水,却不曾想,猛地吐了出来:"好苦!"
他皱眉难受道,又再重复了一声:"好苦"
夜君离紧张之余,又一阵疑惑,自己试了一口那杯水,只是普通的白水,没有一丝苦意。
他心急道:"浅浅,水是苦的么?"云浅轻咳了几声,夜君离顺了顺云浅的后背,"我再去给你泡杯蜜茶不苦不苦"
他温声安慰着,紧接着示意倾颜照顾云浅,便起身转头,自己亲自为云浅衝着花蜜清茶。
这使戎戟不禁看呆了眼,六界中,谁人没有听过夜君离的名堂,他心狠手辣,做事果敢决绝,常人皆是闻风丧胆。
这样的人,竟可以在爱的人面前,这般体贴周到。
"倾颜,夜君离他一直是这样?"他不禁开口问道。
"你指的什么?"倾颜替夜君离帮云浅擦拭床边的水渍,没有抬头。
"就是他对他的云浅一直是这样?"戎戟道。
倾颜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还不止这样久了你就会知道了夜君离对他的小云浅,能做到让你难以估量的地步"
愿不愿给心间血
然而,当夜君离忙前忙后将花蜜茶泡来时,云浅喝了一口,还是吐出来了:“好苦……”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可能太过难受,他霎时便彻底哭了起来。
夜君离双目蒙上一层Yin翳,但因为太过心疼他的宝贝,当即将这种情绪生生压了下去:“浅浅,那我们不喝了,吃别的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他拿帕子替云浅擦了擦嘴边的残渍和眼泪,将他揽在怀里,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他的头。
此刻跃动的烛火照亮了宽大的房间和柔软的床榻,隻衬得云浅的哭泣声越发凄凉。
“戎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喝水都发苦?”倾颜担忧地转向戎戟,听着云浅越发委屈的抽泣声,知晓夜君离此刻肯定心疼得不能自已。
戎戟怔怔地看着夜君离,在那双深邃的眼底,他看到了不禁的悲痛,怀里那人,果真是他最挚爱的珍宝。
嗓音也变得很温软:“这……应该是味觉也损伤到了……如果没估计错的话,他吃任何东西都会这样……”
而夜君离此时心中的苦涩,却一点不比云浅口里的苦味少,他甚至连一句抚慰的话,也再说不出口了。
不能替他承受,说再多又有何用!
“戎戟,你快去打听一下,到底是谁在云浅身上下了巫术,我们尽快取到他的心间血,这样云浅就能恢復了!”倾颜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戎戟身上,当下或许只有他能帮上点忙,毕竟,他现实的身份,也是逍遥谷那边的人。
“嗯,”戎戟压下心头的震惊,整肃了表情,一派正经回应着倾颜的求助,或者说,应当是回应着他的指示更为准确,“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戎戟伸出手,掸去掉落在倾颜肩上的一些雪尘,轻轻挑起了嘴角,不愿意看着倾颜露出失望难过的神情。
云浅哭得有些累了,在夜君离温热的怀抱里慢慢阖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声在此刻显得异常清晰。
或许是被恐惧所支配,在云浅睡下之后,夜君离终于不住地捂着胸口,唇角渗出一缕鲜血,幽深冷漠的眼神随即变得痛苦。
他方才强装镇定的样子,甚是让倾颜心疼,他疾步上前,将夜君离扶稳,猝然大声:“要赶快让医师看看!屏息凝神!不能再动气了!”
倾颜想让云浅暂时离开夜君离的视线,只要目睹小人儿难受的样子,夜君离必定不会好受。
他准备将夜君离扶回自己那屋,回头交代了戎戟一声:“天也暗了,你先回去,打听到什么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戎戟见场面有些混乱,也不准备蹚这趟浑水,免得越帮越忙,便应下了。
而夜君离临出屋前,还不忘担心云浅:“让见邪守着!”
……
戎戟出了戮神殿,便第一时间去找戎Yin:“哥,你知晓,那名唤云浅的,是谁封印了他的神识?”
戎Yin没有正面回答他,神情困惑:“怎么?出了何事?”
戎Yin多多少少知晓戎戟与倾颜的一些近况,但他不准备插手干涉,他们两兄弟向来都互不过问彼此的私事,只是偶尔空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