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娘遂恭维:“应女侠真性情,与弟子成亲之事,虽非前无古人,但总是要遭人非议的。更何况应女侠与我同为一介女流,更是有胆识有魄力,我佩服之至。”闫二娘和颜悦色道:“那,好姐姐,若有机会,你跟我说说相公的事。”“咳……”李铁狗清清嗓子,欲扯开话题,道,“师傅,干娘,你们方才是与佛陀门两位主事商量偷取《铁艺铸造机要》一事了吧。如何,可有结果?”严大娘面露惋惜,道:“二位大师都是守戒之人,怎会答应我们的法子?”李铁狗似是早有预料,又是拍大腿,又是叹气,道:“果不其然。干娘,事到如今,我们只有自己潜入其中了。”应白莲忧心:“这……我们做客此地,不经同意就背人意愿行事,怕是不妥吧。”李铁狗反问:“师傅,你自己说的不可拘小节,这会儿又拘上了?”应白莲撇着嘴儿,道:“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行了吧?”李铁狗又说:“行。不过,你老人家可不能随我们去吴家堡。你乃铁掌门大弟子、铁莲宗宗主。若不慎被捉拿,铁掌门恐怕不得不招致本无必要的大难。我只一介小徒,无人识得我,当无此顾虑。”应白莲叉起胳膊,大失所望:“行吧。”严大娘提道:“可就我们几人潜入吴家堡,生地不熟,如大海捞针。我想若有佛陀门中人相助,也许还方便些。”应白莲戳戳李铁狗,讲:“我这狗徒儿鬼点子多,届时随机应变,应当没问题。”“什么叫应当没问题?师傅,你这是打算将我当风筝放了吗?”李铁狗挑着眉毛,“你把诸葛孔明只身丢进万军之中,他也难逃一劫啊。”应白莲却说:“瞧你得瑟的模样,肯定有计策了呗。”李铁狗眼咕噜一转,道:“计策我是没有,馊主意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得佛陀门配合配合……”……“如此一来……”听过李铁狗主意,普通沉思片刻。普及道:“普通,我以为李施主的建议未尝不可。”普通来回踱步,犹豫不决:“阿弥陀佛,李施主提议出兵逼近,胁而不打,以示佛陀门威望,令吴家堡主望而却步。若真成事,那必是大好。可事物应造化而行,成败难定。若我等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该当如何?”李铁狗分析道:“大师,眼下,表面情势虽然平静如水,两军似是按兵不动,实则暗chao汹涌。无论吴家堡还是佛陀门,按捺如此多时日,军心必当动摇。更有利剑号等隔岸观火之辈虎视眈眈。如此时机,最需破局之策。无论哪方先行破局,都可得出其不意、先发制人之便利。”普通觉得李铁狗言之有理,可心中又无实打实的把握,着实难以拿捏。于是,普通问:“李施主,可若当真弄巧成拙,又如何是好?”李铁狗道:“若弄巧成拙,那随机应变便是。
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与吴家堡软磨硬泡,总比现在毫无作为的有成效。大师,尤需谨记一点,眼下佛陀门只需威慑,还不至于干戈相见。”普通微微颔首,道:“嗯,一切因果皆是缘,李施主的计策未尝不可一试。”李铁狗补充道:“大师,若要一试,晚些时候更好。有夜色作掩护,可攻其不备。”普通颇为同意,向普及嘱咐:“确然。普及,今日晚膳,将攻打吴家堡一事传下去。此事切莫声张,只需佛陀门内弟子知晓即可。”“是。”普及退下。十七夺宝奇兵夜半三更,鸦雀无声。忽而平地起Yin风,一众黑衣趁夜色围城。李铁狗、大娘、二娘、三娘四人混迹于其中,他们的目的却不只是围城这般简单。带头黑衣人鸣哨,其余人一时齐齐大吼:“攻!——攻!——攻!——”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天动地,如晴天霹雳。此等震响,纵然要隘中人睡得如死猪一般,此时亦当惊醒。“攻!——攻!——攻!——”“咚——咚——咚——”此处黑衣人依旧吼声连绵不止,彼方战鼓齐齐奏鸣,一阵阵节奏愈发急促,犹如山崩地裂。两者相互映衬,杀机四伏。顿时,要隘关门大开,一队士兵手持Jing兵身着良甲,列一字阵,从关门中杀出。所谓鼓声一响,伏尸千里。若不出意外,眼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呀啊!——呀呀呀——”黑衣群中忽而有人如唱剧一般引吭高喝,喝声的韵律节奏忽高忽低,捉摸不定。而更叫人难以捉摸的是黑衣人的行踪。当要隘中士兵冲出关门时,却发现黑衣人依然退出百步,而仍虎视眈眈。届时,一队队老弱妇孺蓦然从门中走出,成排挡在要隘士兵的阵前,以身作盾。这些老弱妇孺身后是吆喝的士兵,让他们排好队列,勿留间隙。队列中的孩子心生畏惧,嚷嚷着要走,衣衫不整的母亲便牢牢牵住小孩的手,眼神中似是惶恐,又或是坚定。老弱妇孺身后,一张张劲弓、一把把利弩瞄向望而却步的黑衣人。“咚——咚——咚——”随战鼓阵阵,借老弱妇孺的掩护,要隘关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