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皎月见到了一汪映着月色的清泉。此地地势平坦,应当离山脚不远。两人放下昏迷的大娘、二娘和四娘,将脚泡进泉水中,清洗血污和血泡。颜三娘低声呢喃:“嘶!……好疼……”“三娘……”月色下,李铁狗看着身影朦胧的颜三娘,道,“辛苦你了。”“辛苦你了才是。”颜三娘甩干玉足,忙忙起身,讥讽道,“你功夫如此这般差劲,走这段路可不比我轻松。”“你这臭丫头。”“叫姑nainai。”“是,是,好姑nainai。”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戏耍,可心中却同样悬着块大石头。“傻狗子,你说……我们还能活着下山吗?”“若天公作美,使我们走出这道鬼门关,我便娶你为妻。”“当真?”“当真,我发誓。至少,我不用认你这姑nainai了。”“好啊,你这算盘打得咔咔响。”颜三娘趁机亲了李铁狗一口,“喜欢自己的姑nainai,你可真下作。”“咳咳……”两人背后响起阵阵咳嗽声。颜三娘闻声似是严大娘,便问:“谁?娘亲吗?”严大娘软弱无力的问道:“这里怎得黑了?我死了吗?”“娘,太好了!”颜三娘立马扑向严大娘,枕着她大块丰满的rurou,哭得婆娑,“娘,我还真当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干娘,我们逃下来了。”李铁狗回答,“此地乃山腰,离山脚不远了。”颜三娘继而追问:“娘,你身子如何?”“无大碍……”严大娘说,“多亏打通了任督二脉,虽然肚脐被刺破,不过这会儿应当有些底气了。咳咳……”严大娘尝试从丹田提气,却呛了两口。颜三娘忙制止道:“娘,现在你还不能运气,先歇息片刻,我们再行下山。”严大娘问:“二娘和四娘呢?”李铁狗答:“逃走的时候皆受了些伤,昏死过去了。不过不必担心,都在我们身边。”“嗯。”严大娘长叹息,又曰,“我怎料到,自己竟养出了个翠花那般的女儿,怪我教女无方……我当真是,哎……当真是活该!”“娘,可别这么说!”颜三娘紧紧抱住严大娘,“我们三个不都还在你身边吗?还有傻狗子,他虽十万分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你干儿子。我们都最亲你爱你了!”李铁狗依在严大娘胸前,疼惜的轻抚她伤痕累累的美ru,问:“干娘,火光渐近,不可久留。你可走否?”严大娘起身,捂住自己亦伤痕累累的腹肌,道:“无碍,虽不能提息运气,走个千八百里至少不成问题。”李铁狗又问:“三娘,你当如何?”颜三娘答:“死不了便是。”李铁狗便抱起闫二娘,继续前行。颜三娘亦背负起言四娘,紧随其后,以严大娘压轴。李铁狗走得力不从心,满头冷汗,只觉得唇齿发寒。
山头之上,利剑号人头攒动。然,虽其人多势众,可夜路难行,更在山崖上,难以下行,故而行进速度不及李铁狗五人。……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穿过约莫两三里的山林,前路逐渐开阔,月色亦越发通明。颜三娘喜出望外:“傻狗子,前头是青石路。我们终于走下山了。”“是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李铁狗看看行路,道,“可惜……你们看,此处是镇子西北角,再往前行便是直通关口的山道。我们如此模样,会被官兵活捉问话的。恐怕,我们得绕行回去。”“绕回去?”颜三娘不解,“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李铁狗说:“留心前路即可。现在有夜色做掩护,我们向东南走一段。”“我们万不可再回富贵庄了。”严大娘果决道,“万庄主是我老友,又待我们不薄。江湖人讲义气,纵使一死,也不能给万庄主添麻烦。”“这一时半会儿,铁峰山也回不去。此处步行至铁峰山至少一日的行程,我看我们走到死都出不了镇门,罔论上山。”李铁狗长叹息,“如今,我们唯有一地可去。”“何处?”“吴家堡。”李铁狗回望险些夺走他们性命的土山,道,“如今四面楚歌,能助我们的唯佛陀门而已。”……青石大道比之山路要易行得多,不仅因为石路平坦,更因利剑号众人在山头搜寻,无人在大路放风,李铁狗等人无需小心翼翼,穿行如入无人之地。一行人一路东南向,眼前却忽然出现了座深宅大院。院门上书“利剑号”,应当是利剑号后门。门两旁各立一护院,夜深人乏,两护院止不住打哈欠。好在四周建筑多了起来,茶棚客栈一应俱全,李铁狗拉着颜三娘与严大娘躲于客栈一侧,悄悄观望。颜三娘诧异:“利剑号院子怎如此大?这山腰都被他们包圆了吧?”“多半如是。”李铁狗窃窃言语,“要去吴家堡,我们必须穿过去。你们务必小心,切莫打草惊蛇。”颜三娘瞪回李铁狗一眼,道:“还用你说?”“等等。”李铁狗似发现什么宝贝一般两眼发亮,“傻丫头,你看。”“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