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闫二娘不在乎这点痛楚,微微一笑,道:“无事,小伤罢了,不碍着行动。我们先找找其他人身处何方,”“二娘!傻狗子!”闻颜三娘叫唤声,两人旋即发现了她的踪影。颜三娘一手托住严大娘瘫软的身躯,一手牢牢扣住一块凸岩,手臂肌rou暴起,爬满青筋。李铁狗道:“娘子,三娘快坚持不住了。我们四肢张开,扒住泥土顺缓缓下滑,助三娘一臂之力。”言毕,李铁狗先行向下,爬行得小心翼翼。这坡极为陡峭,稍有不慎便会滑落下坡,摔出个筋骨尽断的结局。李铁狗屏住一口气,许久才爬到颜三娘身边。见颜三娘咬牙切齿的模样,李铁狗忙伸手向她抓去。颜三娘娇声怒斥:“傻狗子,你抓哪儿呢!”李铁狗无奈道:“这是我能够到最远的位置了!”颜三娘扯破嗓子大喊:“可你揪着我的腋毛有何用处!”说话间,闫二娘亦滑到了颜三娘身旁,出手垫着颜三娘的tunrou,从她手中接过严大娘一臂。随即,闫二娘道:“三娘,我们一同向下滑。下方有树,我们立于其上,可稍作休息一番。”颜三娘应允,却未曾料到这手一松,身子立马止不住下滑。她使劲用手扒拉,可方才手臂用力过猛,如今胳膊发麻,半分动弹不得。手抓不住泥草,便拦不住身体下滑。只听“嚓”的一声,李铁狗没能揪住颜三娘的腋窝……颜三娘随即便大嚎:“疼死我了呀!你这傻狗子!”李铁狗没揪住颜三娘,却见自己手里留下了一撮芳毛。为保颜三娘,闫二娘加速下滑,李铁狗亦快速追上,两人一左一右拉扯住颜三娘,不料错过了本应拿来垫脚的树。滑过几尺,闫二娘眼明手快,见脚下有根粗长藤蔓,忙用一双长腿死死夹住,这回四人才得以停下。可闫二娘却为此吃足了苦头,藤蔓带芒刺,将她的大腿和溪谷扎得血rou模糊。看着闫二娘耗尽力气一托三,Yin户磨得血淋淋,李铁狗着实想帮她,却空叹自己有心无力,心中满是疼惜和愧怍。“二娘,三娘,听得见吗?”闫二娘大喜,回答:“是四娘!四娘,你在哪儿?”言四娘大喊:“我在下头,坡底不深,嘶……我撞断了腰,挂在此处无法动弹……”“你等着,我们马上下来!”闫二娘放下李铁狗和颜三娘,带着严大娘缓缓向下继续滑行。果不其然,四人未滑出多远,坡底已然出现在眼前。言四娘就在不远处,挂在一棵矮树上,仰面朝天,四肢下垂,浑身瘫软,一身结实的肌rou空空紧绷,却连挣脱困境的力气都使不出。
坡底树木丛生,更为茂密,若非闫二娘所救,李铁狗自知自己亦会摔得像言四娘一般凄惨。闫二娘下体破损,双腿酥软,一落地便跪地难起,遭穿刺腋窝的胳膊更是发力过度,再难行使。好在颜三娘只受了点皮rou伤,她麻利的爬上矮树,查探言四娘的伤势,却见她大小便失禁,树杈上全是她拉的污物。闫二娘无心处理自己的伤,她当下最担心的是言四娘的伤势,忙问:“三娘,四娘的伤势如何了?”“脊椎断了……”颜三娘语带哭腔,“不能动。”“我大概……只能走到这地步了。”言四娘说,“不瞒你们,我腰下已毫无知觉,大小便失禁亦无法察觉……我这样子,废人一个了。”“四娘,别说胡话。”颜三娘抹去眼泪,“你这点小伤,我们找个神医替你接上。不出一年,不,半年,我们即可再一道行走江湖。”“行了,三娘,你们都别管我了……”言四娘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利剑号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用多久定会追来,你们快逃……”“三娘,你们快带娘亲走……我也不行了……我的手脚用尽了力气,伤得也不轻。”闫二娘倒在了地上,“相公,与你在一起虽难长久,但我很……”“闭嘴。”李铁狗一把捂住闫二娘的小嘴,道,“说这些话岂不是在咒自己吗?”随之,李铁狗给颜三娘使了个眼色。颜三娘立马从树杈上抱下言四娘,又驼起严大娘,卖力前行。与此同时,李铁狗亦背负起闫二娘,直言:“娘子,你既救了我,这回又轮到我了。”“相公……”闫二娘依在李铁狗怀中,见李铁狗一身的伤和被磨烂的十指,颇为感触,不禁啜泣。……日暮西山,瞬间天色昏暗一片。山坡下,李铁狗等人难辨行路,走得磕磕绊绊。山头,灿灿火光却为整座土山画出一道轮廓,利剑号众人叫声喧嚣。颜三娘光秃秃的脚掌被无数木刺扎穿,却不敢停步,还得驮着大娘四娘,苦不堪言。眼看前途未卜,颜三娘忧心忡忡的问道:“傻狗子,利剑号如此搜索,我们迟早被发现。下山路难行,这如何是好?”李铁狗说:“你看,山下昏暗一片。”颜三娘疑惑:“那岂不更难行?”“不。”李铁狗十趾皆烂,脚掌满是血泡,但他脚步坚定,“这意味着,山下没有利剑号的人搜寻。”十三四伏待磨破了脚掌,磨出了森森白骨,走秃了脚指甲,李铁狗与颜三娘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