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味,对于糙汉们来说习以为常。但于其他人而言,后仓这地方就没那么好接受了。颜三娘在鼻子前猛扇了几口气,忍不住连连干呕,道:“这都什么味啊,跟屎一样,臭死了。”“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平时不讲究,就只有这等地方够宽敞。就算为难也没办法,将就将就吧。”“无妨。”严大娘皱着眉头,忍住喉咙口的恶心,道,“你们快把话说清楚便是。你黑chao派到底为何要滥杀无辜。”“为了这个。”黑山豹掏出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鲨头帮掌门霍刚亲启”。“这是什么?”黑山豹解释道:“这是段院士亲笔写给霍掌门的书信,信上写着要在今晚以焚仓为信号,一同攻打我黑chao派。好在这封信被我门徒半路截下,才知晓了你们的企图。我们商议过后,决定先下手为强,以免我派门徒遭殃。”严大娘拆开书信,信上内容确然与黑山豹所言无异。段院士却矢口否认,讲自己从未写过这封书信,这封信实属伪造。黑山豹反问:“我派中人都是糙汉子,怎能写出如此娟丽的字体?”段院士便说:“这定是你们找人代笔写之。”李铁狗打断两人的争执,问:“先不说这封信的真伪。段院士,你们拿的兵器,可都是利剑号铸造的?”段院士直言:“正是。”李铁狗继续追问:“据我所知,你们平时只练习拳脚功夫。为何今日突然拿出了利剑号的兵器?”“是昨日买进的吧。”黑山豹插了一句,“昨日,我见有大队运货的车队经过,货物叮叮当当作响,十有八九是兵器。”“是昨日买进的又如何?”段院士起身,掏出一本账簿,丢在方桌中央,“为铲除你们这等屠人禽兽,我等义不容辞。”严大娘不解,问:“段院士,你这是何意?”“我们确然组织要攻打黑chao派,但以防走漏风声,从未写出过什么书信。”段院士坦然道,“至于是何缘由,你们看看这本账簿便知。”严大娘拿起账簿,翻看了两眼,马上便大骂禽兽。李铁狗好奇,也翻看了几眼,只见账簿里满是“人肩rou二两三斤,人腿rou五两十斤,人下水五两一副”一类的字眼,叫人直犯恶心。“黑当家,你自己也看看。”李铁狗将账簿丢给黑山豹。
黑山豹接过账簿,连连摇头,又放声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极。这胡编乱造的账簿,也有人信?来人,将我们的账簿拿来。”黑山豹手下将账簿摊在方桌之上,由黑山豹亲自翻开给众人看。黑山豹边翻边讲:“诸位看清楚没?这才是我们黑chao派的账簿,清清楚楚,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猪rou生意。我们是猪rou铺子,账簿上定沾满油水,且带有生猪的异味。段院士拿出的这本簿子干干净净,怎可能是我们黑chao派的账簿?段院士,你的簿子是哪里来的?”“这……这……这定是你信口雌黄,想蒙混过关。我这账簿才是真的。”段院士执着道,“还有,当初我们书院定过你们的rou。你们的rou香嫩中有股酸味,一吃就饱,骨头有两根并列,这一看就是人的肘子吧!”黑山豹用鼻孔猛哼口气,抽出腰间寒光凛凛的屠刀。严大娘忙抽剑,以防黑山豹狗急跳墙。没成想黑山豹不慌不忙道:“女侠,不碍事,我就是要让段院士长长见识。”言毕,黑山豹找了只较为健壮的死猪,一刀便剁下了猪腿。正当众人错愕于黑山豹刀法之快时,黑山豹又凭借一套如庖丁解牛般的刀法,三下五除二的卸下了猪腿rou,将光溜溜的猪骨丢到段院士面前,问:“段院士,你看看这骨头像不像你吃的猪rou骨?”段院士矢口否认:“不像,我看一点不像。”黑山豹悠然将屠刀收回,语于段院士:“呵,若你再不满意,那就当我做东,用这些rou给你做几个小菜尝尝,好将你这臭嘴堵上。”严大娘打断两方对话,道:“行了,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拿不出确凿的证物。我都不明白,你们两派的厮杀是为了什么。”“女侠,你也听到了,翔天留志派欲攻打我派者确有其事。我们只图自保,并非无事生非,更不想妄造杀业。”黑山豹说,“况且,我派蒙受不白之冤,有损名声,往后生意也不好做了。”“若不是你们开人rou铺子,我们怎会出此下策?”段院士反驳,“翔天留志派门徒死伤惨重,黑chao派必须给个交代。”“段院士,你既无确凿证据,又怎能认定我们开人rou铺子?况且我派也有死伤。”严大娘再次打断两人不休的争执,问:“段院士,黑当家,你们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消息,还有这些证据。”“这……”段院士哑了半天,只道,“是我的一位门生告于我的,这簿子也是他给的。”严大娘说:“那便请他当面对峙。”段院士摇摇头,说:“他已不见踪影。杀场中全是无头尸,难辨身份,恐怕他已然英勇战死了。”严大娘转头:“那黑当家的,你这边……”黑山豹的回答干脆利落:“一样。”严大娘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