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
鹰嘴山位于景州的西部地带,密林丛生,荒无人烟。
在大山的最深处,驻扎着一隻罕为人见的队伍。
没有旗帜没有标识,乍一看去像是一群在山中聚居的山民,可再一看就会发现其中的异常。景王是有私兵的,有些私兵可以放在明面上看,例如王府仪卫队,还有些私兵则是不适合放在明面,例如这里,像这样的地方景州还有好几处。
「林指挥使,又抓了两个。」
下面人报来,林青亭的脸却是黑了又黑。
最近这些日子,他所管辖的这处私兵营地已经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事件了。焦头烂额是必须的,到后来却是变成了哭笑不得。
整个事情诡异无比,被抓探子手段奇差,几乎是刚靠近山外围便被抓住了。这也就算了,也可能是一时失误。可接下来就有些诡异了,被抓之人极其怕死,还未进行严刑拷打,自己就招出了指使者。
林青亭手下也有不少此类的探子,都是经过各种Jing心训练的,先不说隐藏行踪变装能力极好,就算是被人抓住也是当场就自尽了,绝对到不了被人抓起来还提去问话的地步。
可要说不是探子又有些奇怪,不是探子你閒的无事来这种荒山野岭处干甚。
并且招出的主使者确有此人,也确实此人有这种行为的动机。可那种人物会派出这样的手段拙劣的探子,是任谁都不相信的,难不成是没训练好就派了出来?
任谁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罢!
这只是第一次,紧接着来了第二次第三次,都是相同,这件事就更诡异了。
果不其然,林青亭吩咐下去问话没多久,下面人又报了上来。
仅看来人脸色就知道答案。
「回指挥使,那两人已招认,说是、说是云州那边过来的。」
林青亭脸色沉了下来,沉yin片刻,招来副官让给王府那边报过去。
同样的事情还在其他处发生,让景王一系从上至下都颇为头疼。
要说有敌意吧,又不像。说是故意针对吧,哪处会派这样的探子出来丢丑,关键把所有处的情形联合起来看,就会给人一种感觉好像这云王实在逗他们玩似的。
可这种事是能拿来玩的吗?
这种私密处举凡曝光出来,那就是一个死,蓄养私兵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尤其是藩王蓄养私兵,就算诛不了九族,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虽然探子什么也没探到,但别人能那么准的摸过去又在周围乱晃悠,就足以让景王一系坐立难安了。
景州向来是一个不引人瞩目的地方,包括景王这个藩王也是。一直以来他们的优势就是藏在暗处,如今被人挖出来了,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被暴露在烈日炎炎之下,让人心生恐慌。
「这云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此处有病?」黄覃手指了指脑袋的位置,在屋中继续踱步着。
同为当今圣上的皇子,云王会有如此动作也可以理解,关键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就针对了与他同样『声名狼藉』的景王。
云王是当今圣上第四子,现年二十有六。如果说景王是受早年哑疾所困,那么云王就是属于那种『天资愚钝』型的。笨也就算了,还生了个肥胖体态,更是落了一个『痴肥、如猪』的名头。
如此也罢,在其成年之后,娶王妃秦氏,又多了怕媳妇的坏名声,每每让四皇子妃打得抱头鼠窜,让人口耳相传,丢了不少皇家颜面。
儿媳妇是熙帝挑的,他当初只考虑四皇子从小胆小懦弱,为人畏畏缩缩,想找个撑得起来的儿媳妇,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换了四皇子妃只会是自打嘴巴,本就对老四厌恶的很,其成年之后便也被远远扔了出来。至此以后,云王就像景王那样也彻底成了个爹不疼的角色。
每个人都有保护色,景王的保护色是后天形成的,也许一开始确实无法说话,也许是潜意识觉得自己能说话会丧命。总而言之,景王上辈子一直不能说话,还是重活过来才开口能言。
景王一直把这件事当成一种是上苍给予的赏赐,怜悯于他两辈子口不能言。
而云王,在景王的印象里里,上辈子的云王不是如此的,虽是痴肥如猪的名头还在其头上,但却没有怕妇人的坏名声,而是相反的风流至极。
上辈子云王府姬妾的数量,可是众皇子之首,哪怕是性好渔色的齐王都不如他。
重活回来,有些东西没变,有些东西却是变了,例如云王。
与黄覃完全相反,该着急的景王却是处之泰然。坐在一旁,面色无波,手里端着一盏茶。
「他那边的探子,暂时还未探出什么,他这么做应该有目的。」
什么目的?
黄覃抚着鬍子深思,似乎唯一的目的就是告诉这边『我盯上你了』,然后后面是云王那张大胖脸。
因着云王的诡异行径,黄覃的思维也诡异了起来。虽觉得自己想法诡异,但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