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辛苦,他才知道
转眼间,又是新年的到来。
景王还是如同往年那样,二十九款待了治下官员,除夕这日在后院。
按照惯例景王除夕这日年夜宴应该是陪着『全家』一起用的。可惜景王妃被禁足,其他三个也没动静,便作罢了。
当然这是小花眼里所看到的,她快接近这日的时候就一直绷紧着神经,倒不是说其他,而是景王妃见到看到她这副样子,会不会想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估计到时候又会生很多事端。
对于她有身孕的事,小花也与丁香商议过要不要把消息藏起来。丁香却是笑着道说让她安心养胎,这事齐姑姑和福总管已经安排好了。
既然福顺和齐姑姑都插手管了,小花便没有再说什么,反正她只要不出门便好。这种想法与景王那边不谋而合,所以倒没生出什么岔子。
外面白雪皑皑,西院里头灯火通明。
正房花厅这处,正中的位置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摆了满满一桌的膳食。在坐的也就是景王和小花,福顺丁香小夏子等人在一旁服侍。
两人用膳简单,用了一些,便撤桌了。
之后两人去了东次间那里,身边只留了一个服侍着,其他人则都去了后罩房。后罩房那边今日也摆了两桌年夜饭呢,这是小花思及去年主动提出来的。总不能一年到头,连个年夜饭也不给下面人吃吧。
而今年福顺几人吃年夜饭的地方也挪了,换到正房旁福顺常驻的那间耳房里。
安顺今日也回来了,在坐的几人都喜气洋洋。
「福哥哥这下总算心满意足了!」安顺本就是爽快性子,又常年在外头跑,说话自是随意极了。
福顺满脸都是笑,看似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座的都能看明白他笑容里的真心。
几人閒閒的说了几句,安顺问道:「那边还禁着?」边说边努努嘴,是个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福顺笑了笑,「殿下最近忙着呢,当主子的都没提,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自是不会多嘴。」
安顺瞭然的呵呵笑了几声。
福顺又说道:「更何况这边最近几日心里惦着呢,她大着肚子,又揣了两个,天天被折腾得不轻,我吃饱了撑的去给她找不痛快。」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都笑了,笑得颇有意味。
福顺有点恼羞成怒,「我是冲肚子里小主子去的,我可不是衝她。」
安顺瞭然的拍拍他肩膀,「哎呀,福哥哥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
东次间
小花半靠在炕上,身后垫了两个抱枕,身上还搭了一床薄褥子。
六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像一个面盆似的扣在她肚子上。这个时候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唯一稍微舒适点的自是就是半仰卧了。
平日里暖炕上最舒适的位置也早已让给了她,景王则是坐在一旁。
「吃的太少。」景王还惦着刚才用膳她就吃了几口的事情。
小花抓过他的手,笑着解释:「我不饿,而且贺嬷嬷说一顿不能吃太多了,要少吃多餐。」
「这么复杂?」不是吃得越好,孕妇的身子越好吗?
小花点点头,「双胎不注意些,孩子养的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景王拧紧眉头,决定明日问问福顺。
「你困,就歇了吧。」景王见小花坐下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
「不呢,除夕不是要守夜嘛,总是要过了子时才睡的。」
其实并没有如此讲究,去年除夕那日也没见谁守夜,不过小花觉得这阵子见景王的次数比较少才如此说,总是想和他多呆会儿,说说话什么的。
说是这么说,没一会儿小花就睡着了。
灯光下的小花脸上彷佛蒙了一层金纱,巴掌大的小脸儿比以往圆润了一些,可整个人还是显得那么纤细,这种纤细是与她高挺的肚子相比,总是让人担心她承受不了这种重负。
景王默默的看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又触了触她的脸,最后手落在了肚子上面,心中充满了无限温情。
他最近很累,不光是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疲累更甚。以往不愿的,漠视的,懒得理会的,不愿去做的,现在却不得不开始改变了态度。也许在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他,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他费了多大的心力做了多大的改变。
可是这种疲累在见到她以后,又会奇异般的消失。景王还暂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又等了半响,他才抱起熟睡的她走进卧房。
第二日当小花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发现景王还在。
「殿下?」
她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他很少会在她醒来的时候还在。
她每日差不多要睡到辰时才会醒,而他,据丁香说每日都起的很早,有时候寅时就离开了。
景王醒的很早,却是躺着没有起来,而是默默享受这难得的悠閒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