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熬夜对身体不好,晚睡长不高,一定要吃早饭……可能还要再加上一个总觉得他零花钱不够。
谢笃之怎么可能对他有白软所谓的那种欲/望呢?
——明明谢笃之……
不对,应该说,明明是他对只是认真把他当弟弟疼爱的谢笃之有欲/望。
在那个梦里,他被谢笃之亲的时候,感到非常地……舒服。
想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难为情,感觉自己好像是什么禽兽,内心被那种不道德的愧疚感占据。
他没有对此感到讨厌,甚至是恶心。
李珩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禽兽,心里面再次尖叫成了土拨鼠,认为这种念头完全是对谢笃之,对他的好三哥的一种玷污。
——你喜欢他太正常了,毕竟他对你那么好。
之前消失的声音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和之前相比,更加中气十足。
——你不喜欢他才不正常的?你会对其他人像对他那样,什么心理负担都没有地分享任何秘密,总是不自觉去想他,关注他?
“我只是对三哥比较偏心。”李珩在心里弱弱地反驳,没多少底气,“……他对我也很偏心啊。”
——偏心到不能接受他可能会交往恋人?
李珩想反驳说他只是想象不出来,然而仔细思考过后,他现在自己好像真的不太能接受。
好奇怪。
就算他承认自己喜欢谢笃之,是那种想组建家庭,不仅仅只是亲人关系的喜欢,但这种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第一次见面?那也没有,他刚见面甚至还有点怕谢笃之。
那是入学?不对,他只是很单纯地感激,敬仰对方,包括过生日的时候也是。
从一起住的时候开始吗?好像也不确切。
他发现自己能区分哪里喜欢谢笃之哪里,对他的喜欢到底是那种喜欢,有一部分的谢笃之他作为弟弟、作为家人喜欢。
然而更多的谢笃之,他是那种想要和对方亲吻的喜欢。
唯独讲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谢笃之的。
好像很突然,又好像他从来都喜欢。
可能,这就是书上说的……情不知所起?
李珩从床上爬起来,很沉默地毁尸灭迹,用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下楼。
好消息是,在他发现自己喜欢谢笃之,算是破罐子破摔之后,脸也不红了,耳根也不烫了。
就是耳朵尖尖可能还有一点,然后心跳得不太规律,要是他带了那种测心率的手环,可能手环的监测功能已经报警了吧。
“……怎么了?”谢笃之注意到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自己,没有动盘子里的吐司,“先吃一点,不然会晕车。”
他还另外订了中式的,但是那家酒楼开门比较迟,他干脆直接留了医院的地址。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到医院应该不到九点,吃早餐完全来得及。
“我只是刚刚在想问题。”李珩有点心虚,“……阿伟不是请假照顾墨墨了嘛,他好像脑补了一出很不得了豪门大戏。”
虽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阿伟脑补的版本是他对墨墨其实也存在好感,发现了白软的意图之后阻止不成 ,反被白软绑架。
总之,他昨天一直没消息,卫卓伟是真的很担心他,担心他的理由也是真的让人啼笑皆非。
“那你喜欢林墨吗?”
谢笃之神色如常,“我个人不太讚成你和他谈恋爱,他性格里的不确定因素很大。”
可是事实上李珩刚刚只是完全不自觉,像是第一次发现他有多俊美那样去看他,被吸引了目光而已。
他再次确定白软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刺激他。
谢笃之明明不喜欢他,他的语气实在是太正常,完全是谢思之给人的那种感觉,只是更加客观,显得更有条理。
“……”不对,我喜欢你。
李珩有点想突然开口吓他一下,又觉得自己这样会很幼稚,而且谢笃之肯定也不会当真。
“我只是想帮他,和他做朋友啊。”他这样回答了谢笃之。
“……刚刚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像那个梦里的自己,很没有自信,很胆小的样子。”
林墨比他最小心翼翼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
谢笃之嘴唇嗡了嗡,想指出就算是梦,他们其实并不想像,只是乍然看上去,会有一种相似的错觉而已。
林墨并不坚韧,性格之中也缺乏勇气,比起反抗,更宁愿顺从和忍耐,害怕去面对。
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保证评价真的客观,可能对林墨,他的确是客观的,但心里那杆天秤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偏不倚正指向了谁。
一旦开口,很容易藏不住的。
“你已经很努力地帮助他了。”
思索片刻,谢笃之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