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李珩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所以我才在想,要不要通过学习,或者是其他方式把他的注意力全部转移掉,让他没有空再去关注和白软的恋爱,然后再去找心理医生。”
谢家就有心理医生,他到时候可以直接找家里的医生——到时候就说想请林墨去家里面玩。
“应该可以吧?”
卫卓伟也想不到其他好的办法,“那你珩哥你拉着他学习,我拉着他陪我打游戏,我们轮流来会不会好一点?”
“我还可以,再杜撰一个朋友。”
他苦思冥想,“一个遭遇pua被骗身骗心的朋友,不着痕迹地暗示墨墨,先给他做个铺垫。”
“那我应该也可以。”李珩想了想,觉得无中生友也是个好办法,“我也可以有这么一个朋友。”
他注意到自己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来,第一时间就点了进去。
是谢笃之的消息。
谢笃之让他放心,说白软短期内都不会有时间再想怎么算计他了,顺便也让他趁这段时间注意舍友状态,最好让舍友去看心理医生。
李珩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完全落地。
“那我们先试试?先让墨墨没空谈恋爱的同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pua。”
计划实施得还算顺利。
每次林墨看手机,给谁回消息的时候,他和林墨总会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并时不时以很随意的语气提到自己的“朋友”。
白软也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卫卓伟旁敲侧击,得到的消息也是他突然接到通告,没办法按照原计划在s市待一个月,几天前就已经走了。
意外是在他们以为一切逐渐回归正轨,准备找合适的时机,向林墨坦白的时候发生的。
上社会学概论的时候, 林墨突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说自己想去洗手间。
李珩开始没有怀疑什么, 而是侧过身, 给他让了个位,方便他从后门出去。
林墨最近在和他一起学编程和语言相关的课程,不常碰手机,像之前那样给谁发消息了。
每次他刚把手机拿出来没多久, 卫卓伟就会以“江湖救急”的名义发送邀请链接, 让他和自己组队。
游戏是时下最流行的oba游戏。
当然, 鉴于每次放鸽子的不可能总是固定的一个人,大于等于二, 李珩也会时不时充当他的江湖救急对象, 全宿舍一起玩。
“朋友”被pua的事,就是在开黑打游戏的时候,被以一种相当不经意的语气提起的。
然而林墨好像没意识到故事里被pua的主角和自己的共同之处。
当他们说起那个朋友的时候,除了表现出对其遭遇的同情之外, 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他和林墨准备今天晚上再把所谓“朋友的故事”再提一下, 直接问他那些手段是不是和白软有像。
不管怎么说, 都得先让林墨有所怀疑吧?
李珩甚至已经联系好家里的心理医生了。
要是林墨不相信,觉得他们在危言耸听,他可以用“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的名义邀请对方去做个测试, 再通过医生慢慢疏导, 确立价值,挣脱白软的控制。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 林墨也没有回来。
李珩莫名有点不安。
他偷偷用手机给林墨发了一条消息, 问对方要不要自己帮忙在书上划重点, 过了好半天也没收到回復。
林墨离开教室之前,明明是带了手机的。
他同样以肚子不舒服的理由离开了教室,并把两个人的课本托付给了卫卓伟。
讲台上负责交社会学概论的老师往他们这边多看了好几眼,推了推眼镜,没说什么。
这几个学生他有印象,平时上课都很认真,作业完成度也高,干脆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了。
洗手间里空荡荡的,李珩用手机拨打林墨的号码,没有听见铃声。
他心里不安愈发浓重,下意识想联系辅导员,突然有谁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他闻到一股带刺激性的甜味,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逐渐昏沉。
李珩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布置很像是旅馆的小房间里,双手被剪到身后,用什么东西绑着。
脚也一样。
他坐在沙发上,发现身边是正以一种很奇异的眼光盯着他看的白软,浑身骇然,几乎要惊叫出声。
白软安静看着他,将食指伸到嘴唇面前,很轻地嘘了声:“我知道小珩哥哥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过我的时间不多,你要乖一点,我才会考虑回答你。”
“比如明明谢笃之盯我盯得那样紧,为什么我还是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s市,你却连预警都没有收到。”
“比如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想对你做什么——”
白软刻意拖长调子,“或许还有你那个舍友,林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