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睡得昏沉。
她梦回小时候和爹爹微服出游,也梦见了初遇祁言的那一天。
因为她3岁了还未开口说话,宫里医官袖手无策,嘴上奉承“贵人迟语”,暗地里觉得她是哑巴,因而渐渐地,她也不得她母君欢喜。
她母君想再孕,却迟迟未怀,加上国事繁忙,也不了了之。
她父君忧愁,但未表露出来,想着带她出宫游玩,换个环境。
他们去了开安市里的行宫小住半月。
那日天晴气朗,她四处游散在街里,突然发现街头有群人热闹的围着,她对这感到新奇,好奇的也去围观,是两人在斗殴。
“我才是祁家大少爷,你霸占我位置多年,还敢打我!“
青绿衣裳小男子和蔚蓝衣裳小男子扭打在一起。
“大少爷,二少爷,别打了,别打了!”旁边的小侍从们试图阻止两人,却被两人过大的动作波及摔倒在地。
”你这个野种,我要让娘亲把你逐出府!”青绿衣裳小男子恶狠狠道。
许是这话刺激到蔚蓝衣裳的小男子,他放弃了反抗,被揍了几下,青绿小男子才耀武扬威的离开。
围观的人散去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双淡如水的眸子呆呆的望着天空,寂静非常。
小景阳蹲下身,好奇凑前去,想知道他能望出个什么。
祁言在祁府生活了8年,才知道他只是个养子,祁家夫妇在出游一年将她们的孩子弄丢了,同年在一家破烂的寺庙捡到他,如今他们找回亲生儿子,他以为的家只是别人的家。
突然被一张包子脸挡住,他淡漠的看了一眼,避开她,起身打算走,却被她拽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原是个小哑巴!”他拂开她的手。
当真相被当众挑开,她满脸张红,身旁的侍女脸色一变,一侍女大声呵斥:“放肆!”一侍女欲拉着她走。
她却直接上前,将他推到,骑在他身上,大喊:“我不是哑巴!”
许是有什么要衝破喉咙,带点灼热感,她说话了,声音不大,哑哑的。
她愣住了,因为自己的声音。
他也愣住了,因为被她骑着,反应过来,推开她就走。
她紧紧追上去,身旁两侍女,在身后喊着,“小姐,慢点!”
他没想到这个小萝卜头会追上来,他也暂时不想回府,于是两人在躺在草坪上,安静的度过了一刻,直至他觉得该回了,才起身走,又被她拉住了,“我不识路,你得送我回府。”
他才发现她的两侍女没有追上来,他不耐烦的说:“何处?”
小景阳刚开始说话,脑海里词汇不够,她蹲下身,将地上的草当做丹青描绘出住所。
他当即被她的丹青所吸引,眼里闪过讚赏,待她画完,他也认出了此地,大概知道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内心直呼麻烦,却也将人送回。
她回去和父君分享,她有朋友了,叽叽喳喳了一天,有些说不口,就用丹青描绘。
接连几天,她都去找他,起先只知道他姓祁,便一家家寻,终于被逮着下学的他,缠着他玩。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玩在一起了,他教她认字,写他们的名字。
从此,言之二字就在心里了。
她咬字不清,隻记得父君喊她瑶瑶,说出口成“岚岚。”
小半月很快过,分别时,她哭得稀里哗啦,叮嘱他要去帝都找她。
他说好。
马车上,她哭着和父君说,“呜呜呜,儿臣长大要娶他,我要他当皇夫!”
她父君呵斥她“胡闹。”想着两小孩玩闹,回宫后就会忘记宫外的一切,并未这事放在心上。
确实,回宫后,虽不言语但天资聪颖的她更被母君看重,于是课业繁重,帝策,史书是家常便饭。
直至15岁,母君去世,她登基,父君隔年也去世。
她兢兢业业一年后,初尝性爱,夜夜笙歌。
再后来朝廷进谏遇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早已可在深处。
她一眼就认出他,着人调查,发现他有未婚妻,并就在册封大将军后一月成婚,她怎么会允许!
于是折他翅膀,不顾天下人反对,强娶进后宫。
可他忘了她,怨她,恨她,恶心她。
景阳摹地睁眼,视线模糊,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可胸腔的酸涩感却挥斥不去。
她是看客又是故事里的人。
身旁的祁言同样梦回以前,可梦见长大的白岚,想起昨夜疯狂的cao别人,他内心泛起愧疚,但画面一转白岚如荡妇般求cao,他就恶心,同时又恨景阳,却也恨自己,恨自己喜欢cao她。
景阳看他皱眉,额头甚至冒些许汗珠,呼吸微微粗重。
她抬脚用力将他揣下床,然后躺成大字装睡。可屁股那块地方不停传来异样感,提醒着她昨夜有多疯狂。
她不能动,脑海却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