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吃了两个,徐yin起身:“天快黑了,我就不耽误太妃了,下回再来。”
柳太妃急忙放下糕点:“晋王妃走好。”
徐yin澹澹点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就这么领着人走了。
柳太妃看着她们一行人出了宫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真这么走了?也没说几句话,还留了一盘糕点……
当然,被打的脸皮还是很痛,但徐三要想磋磨她,哪里会只挨三掌?莫名其妙……
柳太妃想不明白,又闻到了枣泥糕的香味。这会儿没有人了,她再也不必顾忌,又抓来一块,急迫地塞进嘴里。
真好吃啊!比她每天吃的杂粮馒头、硬饼子强多了,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说起来,阿承怎么就没来见她呢?以前是担心事情有变,现在他都当了太子了,难道不应该照应照应她这个姨母吗?
让柳太妃惊讶的是,徐yin第二天又来了。这回她学乖了,没再出言不逊,也就没挨打。徐yin甚至还请她一块儿喝汤水,最后留了一小盒滴酥鲍螺。这东西在宫里也是稀罕的,往常位份低的嫔妃很少能吃到。
第三天她没来,柳太妃竟然有些失望,回想着前一天滴酥鲍螺的滋味。别的不说,徐三每次来她都能饱一饱口福。
几天过去,就在柳太妃以为她不会再来的时候,徐yin又来了:“这宫里连个嫔妃都没有,实在是太空了。连着去了好几日东宫,大嫂都要嫌弃我了,想了想还是到太妃这里逛一逛。娘娘不会嫌弃我吧?”
柳太妃陪笑:“怎么会?我这儿太清净了,晋王妃愿意来,不胜荣幸。”
徐yin点点头,眼风一扫,宫人们立时上前,摆出各色点心和熟水。
“说起来,太妃娘娘在德宗皇帝后宫十几年,应该知道不少旧事吧?今日闲着无聊,不如太妃与我说说?”
柳太妃看着满桌糕色,艰难地把目光收回,挤出笑容:“晋王妃想听什么?”
“随便,我也就是打发时间。”
柳太妃想了想,就说起早年淑妃与德妃争宠的事来。
说说闲话,吃吃点心,还能喝着甜丝丝的蜜水,她终于觉得自己活着有点滋味了。
……
“听说你近日常去太元宫?”皇后一边处理宫务,一边随口问。
徐yin正在核对军费支出,闻言回了一句:“是啊,闲着无事去看看。”
皇后问:“柳太妃如何?”
“还不错,日日下地干活,瞧着还结实了些。”
皇后笑了声,试探着问:“她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冒犯你吧?”
徐yin回道:“第一天有,后来就没有了。”
于是小满把柳太妃当日的话学了一遍。
皇后脸上浮起厌恶,说道:“这个柳五娘,往常我真没发现,她品性如此下作。什么谁的种,她也是世家出身,怎的如此粗鄙?”
不知她想起什么,说完这句话,神色有些不自然,便把话题错过去了:“算了,不提她了。想来你近日无聊得紧,要不叫阿绮进宫来玩?那丫头挺喜欢你,也算有个玩伴。”
徐yin笑起来:“母亲还当我是小孩需要玩伴呢?阿绮来玩自然是好,不过我每日有事做,倒也不无聊。”
“那你……”
徐yin不动声色,又把话题拉回去:“母亲,柳太妃当日做出那样的事,堪称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您只是关着让她清修,是不是罚得太轻了?”
皇后静默片刻,方才说道:“你不知道,她姐姐于我有救命之恩,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容她活着吧。”
怀疑谁
晚上安寝,皇后对明德帝道:“阿yin连去了太元宫几次,今日忽然问我,为何轻罚柳五娘。”
这件事明德帝回来的时候,皇后跟他提过一句。明德帝日理万机,没心思关注这些小事,知道了便罢了。
此时说起,他一边看书一边回道:“你是罚轻了,她能回宫享福,都是你的原故,如此忘恩负义,可见根子就坏了。”
“你这说法,跟阿yin一模一样!”皇后感叹一句,续道,“这还不是为了阿承,柳五娘到底是他姨母,总要留一分情面。”
明德帝这才没说什么。
他低头又看了两行字,忽然想起来:“你说阿yin去了太元宫好几次?她去做什么?”
“她说是打发时间。”看明德帝神情不对,皇后问,“怎么了?”
明德帝道:“她跟柳五娘都翻脸了,怎么会去太元宫打发时间?我看有问题。”
“诶,”皇后反应过来,“……说的也是。”
“这丫头鬼Jing鬼Jing的,别是看出端倪了吧?”想到这个,明德帝书也看不下去了,“你说上次也是她先发现不对的?”
皇后点点头:“我和阿承都没想到,还好有她在。”
“你把上次的事仔细说一遍。”明德帝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
皇后不明就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