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杀了他,或许能阻下来,但我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杀不了他。」
王童沉默以对。
司马正忽然一声叹气:「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话虽如此,言语未落,其人便猛地起身,半空中也不再是一个单独的四处乱窜的真气突了,而是渐渐金光叠起,隐隐有一个十来丈高的金甲巨人的模样出来……当然,仔细去看,这个金甲巨人下身是虚幻的,也无面目,只是他本人素来观想的家中一副甲胃用真气外显的手段展露出来而已。
跟薛常雄的金刀,跟眼前的大旗,没什么区别。但是,足够震撼人心了。
而且,他根本没有召集各处的凝丹下属结阵。
空洞的金甲巨人出现后,司马正单骑持戈,径直来冲已经破了大半的南营,身前的真气金甲也宛如一个真正的巨人一般向前而去,沿途所向披靡,栅栏撕裂、壕沟平扫,所当黜龙军,也尽数崩散…一人之力,竟比之前几个凝丹所结小阵要强横多倍…须知天气炎热,奇经高手都不能自持,凝丹高手整日开着护体真气,忽然开战也够呛,但一人成军委实可怖。
翟谦正在营内偏后位置组织部队撤退,司马正打马而来,沿途摧枯拉朽,斩杀无数,看到这一幕,翟大头领几乎目眦欲裂,有心来挡,却心下胆怯,有心撤离,又觉得轻易弃了兄弟儿郎羞耻难耐,居然是立在原地怔怔来看……也不知道算不算被吓到。
须臾片刻,司马正单骑驰到前方数丈之地,眼瞅着对方是个明显的军官,毫不犹豫,挥起金戈,头顶的金甲巨人也宛若奋力挥拳。
临到此时,翟谦终于挣扎过了那条线,奋力鼓动真气,挥刀迎上,口中不忘大骂:
「装神弄鬼,老子你娘!"
说着,一刀挥出,卷起一股离火真气与无数沙土杂物来。然后,便宛如撞到什么巨物一般,直接被撞飞了数丈。
翟大头领几乎以为自己必死,但只是打了个滚,却又爬了起来,然后下一刻便晓得是怎么回事了——自家身后他的离火真气,已经融入了一片紫色的真气海中,而前方的司马正虽然成功进逼过来,将自己撞飞,他本人挥戈之手却根本没有落下来。
翟谦看了看身前的人,又看了看头顶,忽然就在相隔数丈的危险距离,不顾一切来笑:「司马正!司马正!你的金甲神仙没有脸倒罢了,怎么没有兵器?!但凡有一把小刀,也能割了我们雄天王的大旗才对!从未见过挥拳打旗子的!"
说完,其人放肆来笑,笑的直打跌。
司马正当然不会在意一个死里逃生之人的疯狂发泄,但是一击不成后,他也晓得问题所在了,自己的观想之物主守,不似对方这杆旗,攻守兼备。
但事到如今,还能计较这些吗?
于是乎下一刻,司马正屏息凝神,奋力将手臂压下,乃是要用蛮力,用拳头将这面旗帜给砸到在地。
就在双方较劲的时候,两人几乎齐齐眼皮一跳,然后各自松开。
旋即,其中一人大喜,另一人表情微微黯然,便各自退开,金甲紫旗几乎同时消散。
随即,司马正扔下坐骑,腾跃而起,径直往西面而去,雄伯南却狼狈落地,手持大旗几乎趔趄,握旗之手也全是黑血渗出。
但这不耽误雄天王大喜过望,主动朝茫然的翟谦来解释:「西面两位成丹高手在交手,一个压着另一个打,往这边过来了,必然是白总管与魏将陈勇略!"
翟谦懵了许久,方才恍然,继而大喜:「白总管护着援军来了!」
果然,须臾片刻,一道流光闪过,白
有思落入全是坑洼的中军将台,四下不见雄伯南,却也不着急,只是再度腾起,往西面而归。
彼处,明显尚在交战。
当然,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意识到,随着雄伯南的一时暴起、黜龙军援军超出预料的提前抵达、白有思的先发支援,以及一天之内最热的一段时间来临,司马正试图攻下黜龙帮大营这个战术意图,已经渐渐破产。
但是官军那里,似乎也不是太沮丧。
接下来,两军只是渐渐收敛,心照不宣的停止攻击动作,而随着伍惊风的出现、牛达的转向,双方愈发收敛,待到下午临半的时候,随着一支更加庞大的黜龙军主力部队出现在大营西南方向后,魏军更是彻底撤离了黜龙军大营,也放弃了对內侍军的阻击,只在大营东侧整军布阵。
又过了半个时辰,随着大军正式抵达,没有旗帜的张行进入大营,雄伯南持大旗迎上:
「首席,此旗尚全!」
张行不及下马,也不去看营内部分惨状,只是来笑:「天王在,安能不全?"
雄伯南走上来,诚恳以对:「首席,司马正委实厉害……而且,他似乎有什么底气一般,就是不去救萧县。」
张行眯了眯眼睛,依旧不以为意:「既如此,咱们一起去问问他,还是要劳烦天王替我掌旗。」
雄伯南自无不可。
而其余头领刚刚抵达,却也纷纷将部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