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按照张行命令,随从出迎。
出乎意料,明显受伤的翟谦也跟了上来。
张行刚一回头,翟大头领便扬声来告:「刚刚受司马正一击,打回去是难,但无论如何要去当面看回去一眼!"
众人纷纷来笑,状若惬意。
待旗帜出了破烂营门,白有思、伍惊风等人也纷纷落下随从。
而对面的司马正似乎也在等着,居然也早早率领七八名将领迎面来见……双方各自几十骑而已,除些许亲卫之外,多是凝丹以上高手,也都是郎将以上身份,就在营地东面乱糟糟的黄绿杂乱的田地里相隔数十步勒马相顾。
这时候,张行毫不在意自己修为稍低,只与白有思一起拍马再进,而司马正也单骑迎上。
三人交马,司马正先与白有思问好,俨然从容。
「你说,天这么热,死了那么多人,都要防疫的,而且说不糟蹋庄稼,可攻城、立寨,哪个真不糟蹋。"张行待两人寒暄完毕,忍不住当场吐槽。「何不学东境豪强们的车轮单挑战?咱们请两军凝丹高手车轮战,死一个换一个,省得那么多军士陪葬?"
"不是不行。司马正笑道。「但若是都这般打仗,却不晓得天底下能有几个凝丹活下来?」
"也是,太浪费人才了……那起个军阵拼一拼?"张行点点头,复又摇头。「算了,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若士卒们不死,也显不出来自己的价值,贵族老爷还以为天下事就是他们站在车上使出真气猜拳呢。
司马正晓得对方是阴阳怪气,却也来笑:「不可厚此薄彼,也不该厚彼薄此。」
"司马二郎心思比我正。"张行终于收敛。「不过这一战,还是我们黜龙帮赢了吧?"
话至此处,三人双方各自身后诸将,反应不一——黜龙帮众人,多有挑眉振奋之态,而徐州官军那里,却多不解与愤然,但也有两人依旧得意自若。
司马正笑了笑,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来问:「张三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攻这里吗?"
张行摇摇头,却又状若茫然来问:「难道是离得近?"
「就是离得近。"司马正迫切笑道。"你不晓得,我根本不是在彭城收到的军情……我是在菏水那里,就是咱们上次见面
的左近收的到的第一波军情,而且很快就知道了彼处我军崩溃的事情…所以,我便是想救,也委实都有些远,不是不行,但何如就近取这座大营?」
张行信服的点点头。
双方身后诸将,各自无言,都不晓得这二人在说什么废话文学,唯独白有思与徐世英,反应最快,明显有一丝色变。
司马正见状,终于忍耐不住:「张三郎,你这次反应慢了!"
「哦?"
「这一战是我们胜了,因为昨日傍晚时分,我已经率部在距此百里的鲁郡-琅琊交界处,一个换做陪尾山的地方击败了你的偏师。司马正努力压住了自己激动心情,同时死死盯住对方。"设伏是王童主导的,我去的晚一些,击伤了拼命断后的徐师仁,然后斩首四百,收降过千……你还不知道吧?"
双方将领面色一起大变,徐州官军这里自然是大喜过望,而黜龙军这里,自然是大惊失色,唯独白有思保持了某种安静。
「当然不知道。」张行认真来答。「就这些吗?没有杀了我们哪个头领吧?"
「跑的太快,没有。」司马正昂然来答。
「那就好,那就好。"张行点点头,叹了口气。"八十八个人,两三年才去了两个,这要是为一个叛徒,再死了两个委实不值的,但那四百兄弟也着实惹人心疼。」
说到这里,张行面色彻底严肃了起来。
司马正见状,稍微放下了一些疑虑,然后也诚恳来言:「事到如今,张三郎,咱们就不要空耗了,江南那位说,人命至贵,重于千金,你也说人命重于红山……琅琊挫败,你们短期内不可能拿回临沂了,李文柏又去了江都,也不可能被你取走性命,此战便是在这里耗下去,也摸不到关键了,那何妨就此坦荡认输,回去安分守己一些?」
黜龙帮诸将,掌旗的雄伯南两侧,伍惊风、单通海、翟谦、贾越、徐世英、王雄诞、丁盛映、徐开通、贾闰士、孟啖鬼,几人各自色变。
而张行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在白有思怪异的眼神下朝渐渐不安的司马正那里开了口:「我本不想说的,但若是不说你也应该会很快猜到了……司马二龙,你到底反应又慢了些……谁告诉你我只有一路偏师的?"
司马正欲言又止。
「谁又告诉你,我把体面全胜的希望放在你管控范围内琅琊的?"张行打断对方继续来问。
司马正终于沉默,反而是张行身后诸将骚动了起来。
「没错,你们都以为杜破阵闹得很不爽利,所以出兵拖拉,但实际上,他跟我同日出兵,还带了一位宗师高手,而且还是从涣口出兵,顺流而下,去打江都……泗水入淮口的兵是不是都过来了?"张行正色来问。"我今天是不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