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郭其亮离开,张天海轻笑着摇摇头,叹了一声:“这世道,哎,真他娘的奇怪。”
没一会儿,徐勋就过来了。
张天海头也不抬,说道:“肯定是郭副团长叫你过来的吧?”
“是的,团座。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现在是有一份来自重庆方面的急电,好像是您的家书,所以卑职才特地来的。”徐勋如实回答道。
“哦?家书?”张天海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毕竟这个回答让他有些始料未及,可是转念一想,好像按照日期推算,自己的孩子也该出生了。
“对,就是家书,是重庆郑公馆发过来的,说是要给您亲自的,所以我也没敢打开。直接拿给你就好了。”徐勋将一封信封直接交给了张天海。
张天海接过了信封,将之打开了,随后细细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语:玉麟贤胥,见字如面,曼已诞下一子,名为平安,母子平安。泰山伯渠电。
看着文上的内容,张天海的双手都轻轻地颤抖了起来,这是他两世为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一时间,难免有些激动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好哇,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一瞬间,张天海有些语无lun次起来了。
看着团长如此激动的样子,徐勋感觉到有些奇怪,他从未见过团长有如此激动地时候,甚至都有些失控了。
“团座……有啥事儿吗?”徐勋有些担心地问道,毕竟他是张天海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张天海疯了,对他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啊……
“没事儿,都是好事儿,我他娘的终于有儿子了。小徐,你马上去拟方案,拟完方案之后,我拉上郭副团长,还有警卫第二团的周团长,咱们几个去喝两盅。”说着,张天海就跑过去拍了拍徐勋的肩膀,他可是很少做这种举动的。
“好……好的……”徐勋有些愣,他没想到平时无论是处什么事都不惊的团座竟会如此激动。
“好了,你先忙吧!我去出去走一走,这里的空气太过浑浊了。”说着,张天海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勋目瞪口呆,心想这里的空气浑浊不都是因为你在这里抽烟导致的么?关这里什么事?
想来想去,徐勋还是觉得赶快回去赶方案了,这里太妖孽了,不适合他在这里呆太久。
……
不错,就是妖孽,在徐勋看来,最近的团座都很反常,特别是涉及一些对外事项的时候,不是有些头昏就是有些脑胀的,完全没有以往的睿智,反正是不大正常。
没过多久,徐勋就按照张天海的意思,弄了一份方案出来,并放到了张天海的桌面。
张天海看后,只签了几个字:如拟。张天海,十二月十五日。
在徐勋去拟方案的时候,张天海并不是什么也没干的,他复了一份电报回重庆:吾已收悉,唯盼母子平安、健康、快乐,望泰山大人身体健康。胥,玉麟复电。
“团……团座,您确定不认真再审核一遍?如不是,卑职怕把关不严,最后惹出麻烦。”徐勋有些目瞪口呆,毕竟他可从来没见过张天海张团长有这么爽快的时候,平时训练计划都是左看右看、再三斟酌的。
“不用了,小意思一桩!有什么麻烦的,这个团还不是在我的手里边?能出什么问题?不还有郭副团长和李参谋长把关不是嘛。去,你将这份东西拿给郭副团长和李参谋长之后,就和我出发去饭馆。顺便通知他们一声,就在南城门附近重新开的鸿途楼!”张天海十分爽朗地说道。
“是!团座!”徐勋立正敬礼道,见团座是这么高兴,而且确实有人把关呢,所以他干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活都是这么干的,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呢。
徐勋走后,张天海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键:“喂,我是张天海,马上给我接警卫第二团团部的团长办公室!”
没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喂,我是周方杰。”
“老周啊,我是张天海,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叨扰你几分钟。”张天海有些委婉地问道。
“哦?什么事情能让你张大团长如此地低头?我看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哈哈……”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
“看来你小子是有空的了,别的不说那么多了,我就问你,今晚有没有空,咱们几个喝两盅?”张天海开门见山道。
“哦?现在你居然这么有兴致?连李英lun都去警卫第三团当团长了,你还那么开心,可别说是为李英lun办一个送别宴啊……”周方杰兴致勃勃地问道。
一听这话,张天海急忙否认,说道:“怎么可能?再怎么说,我跟英lun兄那也是革命战友情,这专门办一个送别宴,搞得像他妈送瘟神一样。这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可告诉你了,是好事儿,我今儿个高兴,所以就想着约兄弟几个一起喝上两盅,我还有其亮,还有淳飞,我再带上一个徐勋,就五个人。好好喝道喝道。”
“什么?你疯啦?你们团的主要军事长官都跑出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