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下他的头咯……而季大人,这箱黄金他做一辈子,做十辈子的官都赚不来!几箱军火的生意,这不就来了么?”
军士别过脸,看着地。
“……你的功劳岂是几箱军火可以比拟的?只要听话,你想不到的荣华富贵都能给你!”
军士只是别过脸,不说话。
沃拖雷不慌不忙的继续抖那红布,只见里面竟然调出了一节婴儿的尸首:“娄大人实在是不听话,本王只能派人把他的孙子也装到这箱子里来了!”沃拖雷挥鞭又是一抖:“还有他那老父的头也在里面!”
沃拖雷抽过旁边的一把刀,疯狂地剁开那些红布包裹,残缺的尸体骨碌碌的滚了一箱子:“……你看看,他们全家十七口,有没有本王遗漏了的?”
军士惊恐的瘫倒在地:“王爷!王爷!”
沃拖雷哈哈大笑:“娄大人,季大人,您选一个,本王不为难你!只是我这里箱子多得是!就是你家有几百口人我也装得下!!”
“不不不!王爷!小的愿意听您差遣!愿意听您差遣!”军士流涕满面,紧紧抱住沃拖雷的脚踝:“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沃拖雷温和一笑:“不必怕我,我是个最讲义气的人,只要顺着我的意思,少不了你的好处!明日到了战场,你只要按我叫你的喊话,这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用Cao心了!”
沃拖雷示意手下将那人扶了起来:“好饭好酒招待着!”说完故意顿了顿:“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是个聪明人,可记着别耍什么小聪明,误了自己误了家人可怪不了别人!”
那军士瘫软的身体又是一颤,几乎是被架了出去。
沃拖雷沉默许久,抚掌一笑:“哈!竟是天助我也!!”
☆、第七十五章
75【建康六年】
清晨,漠南大军列阵封义城前。魏池看那情形有些不对,不但自己不敢下城,赶紧将许隆山也叫了上来。黑压压的几万人整齐的排在城前的平原上,封义顿时显得渺小而脆弱。
“总攻?”许隆山汗毛倒立。
“……不”魏池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
漠南军没有放炮,封义也没有,一个多月来,这片土地第一次安静。
郎将科库伊带着一小队人马脱离大部队往城墙而来。他身边的马上是那个齐军的信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到了城脚,科库伊猛地推了那人一把:说!
说!说你们投降吧!投降就饶你们一死,否则八万大军要在今日踏平封义!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魏池看那呆头呆脑的人慢腾腾的移出小队,怯生生的似乎在酝酿什么。看那一身齐兵的打扮,魏池心中一紧,旁边正是汤合。魏池赶紧压低声音:“他一开口你就射杀他!”汤合也瞧出情形不对,暗暗架了十字弩,搁上了闸口。
“说!”科库伊怒呵一声。
那个囚徒挺直了身板,走上前去,他深吸一口气,因为他要用毕生最大的声音喊出那句话。
“援兵即刻将至!!!!我大齐威武!!!!!援兵即刻将至!!!!我大齐威武!!!!!”
“啊!!!!”囚徒身子一偏,科库伊的刀砍在了他的左肩上,他一手按住刀背,一面夹紧马匹,嘶声力竭的大喊:“我大齐威武!!!!!我大齐威武!!!!!”
大齐威武!大齐威武!!!!城墙上突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
汤合抬手一发,正命中那漠南将领的帽缨!
“开炮!”魏池大声下令。
岑蓝愈,没人会记得秀才岑蓝愈,当炮火翻滚着黑土将他残缺的尸身掩埋时,他面向苍穹,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我有何畏惧?不过是畏惧有负重托!!
丈夫何须天下知?天下何人不丈夫?!
愤怒的齐军开炮了,他们红着眼睛,要将这份敬佩与悲壮宣泄出来。
“杀啊!!!杀啊!!!!!”
“宁死不降!!!!宁死不降!!!!!”
“要打么?”副将看到局势□,赶紧打马回来报令中军。
众将吃惊之余迟疑不决,沃拖雷猛地一脚踢开案几:“打!!!给我狠狠的打!!!今天就算用人去堆,去刨!!也要把封义给我刨垮!!!”
气急败坏之外,沃拖雷知道,那封密信是真的!此刻,老对手陈宿已经攻退了巴彦塔拉的防军,正分兵日夜兼程的赶来!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不拿下封义,战局即将扭转!
开战以来最持久的一场战斗开始了!沃拖雷已经顾不得对方是强弩之末,应该避其锋芒,调遣一切可以调遣的火力,抓紧每一刻时间投入到战场上去。战场上,城墙上,炮火将黑土炸得横飞!那声响连几百里外的村落也听得到。人chao汹涌的扑向城墙,漠南兵的尸体垒摞而高,将城墙脚都埋没了。
封义城内所有的人都来了,为了加快炮筒冷却,妇女们担了冰雪过来,一担一担堆在炮台边。很多炮兵等不得炮筒冷透就开始填弹,手掌被炮口的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