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子和铁绳就是了!”
“好!何时见面?”
“未时,东城墙头见!”
陈虎等那个涂虎子走了,担忧的凑了过来:“……大人。”
“不敢?”
陈虎沉默了:“……有点不敢。”
魏池坐回椅子上:“那你还是留在衙门吧,有什么事情找不到我的,你留着我也放心。”
魏池匆匆收拾了手上的事情就去找薛烛商量,两人商议了一阵,魏池离了城墙去了城内的营帐。几个伙头被魏池召集了过来,听完魏大人的话,伙头们面面相觑:“……大人所言当真?”
魏池点点头:“……自然是当真,不得有误。”
夜里,这个涂虎子倒估得准,又是个有月亮的夜晚,未时不是沃拖雷喜欢的时间,只要做得快,确实不难。魏池一面检点筐子和铁绳,一边等着涂虎子一行。陈虎到底还是来了:“大人……您一会儿,别看……我来,我来……”
魏池看陈虎说话都在哆嗦,只是一笑。
依照涂虎子的意思,专程将打亮的火把挑灭了一些。未时,许隆山来了,还有那个自告奋勇的涂虎子。
看着涂虎子一帮人忙活,许隆山偷偷对魏池做了个表情:“……我是不吃的。”
魏池耸了耸肩膀,没有戏谑的意思,只是对老许的这个想法表示了真诚的理解。
今夜是绝对不好意思让魏池再回来守城墙的。许隆山警告魏大人要是敢跑来,自己就敢把他拖回衙门。魏池点点头:“将军别急,我今晚可能是真没心情来了。”
后半夜,伙头房那边又是磨刀又是烧水,乒乒乓乓。厨子们忙得不亦乐乎,但就是没人敢动手干正事,就连那十几个Jing壮汉子也不愿意过来搭手。
魏池在旁边侯了一阵,最后说:“涂虎子,你来搭手。”
说罢,从案上拿了一把剔骨的刀子在手里。
涂虎子毫不畏惧,一把抓住一个,摆平整了,开始扒拉衣服,又舀了热水猛泼了一阵。
魏池挽起袖子,转着手上的刀:“真厉害,黑更半夜的,竟找了个这么完整的。”
那些Jing壮汉子都好奇的看着这个书生模样的小大人,想从他脸上找到恐惧,一丝也好。
涂虎子笑着说:“那是,都是选过的。”
厨子们惊恐的看着探花出身的小魏大人面无表情的挥刀大作。
“看着做什么?”魏池抬头看了厨子们一眼:“烧水,准备着做rou糊糊杂粮汤。”
天亮时分,魏池才走出来,陈虎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搓着手。涂虎子跟了出来:“大人!”
魏池回头,挺真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真要谢你。”
涂虎子突然有些惭愧:“……这……其实……唉,不该难为大人,我只是以为你……哦,大人不敢。”
魏池何尝不知道这人有那么一丝挑衅在里面?这会儿看他惭愧,心中没有轻松倒是泛起了一股酸涩:“……我们这些人无能,前几年那般的日子,逼百姓过人吃人的日子……我……”
“大人!”涂虎子这是真的惭愧了:“……以后,这事儿归小民管了,粮也好,这个也好,有十分力定不只出九分!”
早晨,一般是领了各自的早饭,三五围圈子蹲了,吃了便罢。今天有些稀奇,抬了汤饭过来,不分,只让人围着看。士兵们都是急性人,要不是看到魏参领和薛主薄都在那锅前面站着,怕是早就要冒火了。
看人到得差不多了,魏池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两个人,暗暗猜测他们要说什么。魏池并没说话,只是让厨子打开锅盖,一阵rou香乎的扑了出来。台下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咽唾沫的声音。
只见魏参领回头说了句什么,几个百姓打扮的男子抬了个大筐出来。魏池走上前,将那蒙在大筐上的黑布掀了,探手拎起一串黑乎乎的头颅。
台下的士兵顿时觉得那rou香不香了!站前排的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魏池仍旧没有说话,将那一串头颅扔了回去,拍了拍手,拿起一只碗,满满盛了一碗rou糊汤,当着众人的面,吃了。
薛烛接过魏池手上的碗筷,也盛了满满的一碗,当着众人的面,吃了。
最后,魏池说:“开饭!”
围聚的人群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的蠕动了过来。魏参领和薛主薄并没有离开,他们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士兵。现在,耿系的也好,许系的也好,大家混在一起有些惊恐的吞咽着手中的东西,极力劝自己不要多想。
许隆山交岗之后下来吃饭,吃了几口,突然问:“魏大人呢?他今天怎么没来吃?”
校官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参令大人和薛主薄,都在场子里……吃那个呢。”
许隆山砰的一声砸了手上的馒头,沉默了片刻,骂了一声:“……艹!太有种了!”
傍晚,残阳突然探出了一个头,一丝昏黄的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