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谁会有闲心来杀她?”
也是,王允义点了点头。
宁苑叹了一口气:“那个漠南王艳福倒是不浅,有这么个大美人殉情,当个男人也值了。”
王允义想起这位王后的种种,心想,那个男人当的值了,却不知道这个女人当的值不值。
魏池知道的比谁都晚,中午她从长公主府上回来的时候,这边的要员早就忙得没有人影了。当然,其实在她回来的路上,不少漠南百姓就在她身边谈论这事儿,可惜她听不懂权当作是鸟在叫了。下午没人管着,魏池甚至偷空洗了澡,磨墨画了一幅写意山水,准备哪天再找个空儿表了,送给祥格纳吉那丫头贺诞辰。
第二天,王允义那边的消息传了过来,魏池挺吃惊的,但吃惊完了也就完了。杜棋焕专程来找了他一趟:“你瞧好你的那位公主,有什么动静儿赶紧通报。”
确实没什么动静儿啊!魏池挠了挠头,答应了一声。
杜棋焕拍了拍魏池的肩:“是教你听风声,那人死都死了么,谁杀的关咱们什么事?只是害怕有心人啊!借着当口放冷箭。”
魏池赶紧点头。
到了下午时分,虽然不会再去长公主府,魏池还是特地遣派了人上街‘听风声’。杜棋焕果然是厉害,加起来不过一天的功夫,漠南老百姓的谈资翻出了无数新花样――有人说是后宫娘娘们嫉妒,有人说是内监陷害,更有人说是江湖上的私仇,天马行空、无所不尽其极。不过大家嘴里不敢说,内心深处却知道只有那么几个可能――王允义、袂林、陛下自戮。
如按顺序则是――袂林、国王自戮、王允义。
王允义终于可以暗暗松小半口气。袂林焦头烂额,他知道,现在自己怎么做都是错,不做也是错,这究竟是谁为他精心策划的难题?他真的很想知道!
“老爷!”袂林夫人淡淡的说:“之前应允那两家事儿算是没结果了,我们要怎么做?”
袂林想了想突然说:“会是那两家人做的么?王允义没理由这样做,漠南王死了对他可没好处!就算是力行挑拨之计,但下一步呢?没了国王漠南便没有了顾及!他这么以身犯险得一时的好处是不值得的……他没那么糊涂!”
袂林夫人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谁做的总会知道,只是现在实在是没法子知道,至少面子上我们要和那两家过得去,我明日就会去找察罕家,如果他家起了疑心,我们就险了!”
入夜,又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透露出一丝的不安,魏池辗转难以入眠,翻身起来又点灯将索尔哈罕批复的文书一一看过,看不出一丝端倪,但心中知道这人定是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此事,她将以如何的态度来面对?魏池突然觉得猜不透,那名平日宛若亲姐妹般的女子突然在她眼前模糊了、陌生了、让人害怕。
冷雨中,一位年迈的老者蹒跚的走在街道上,因为不是很晚,街上多少有些人,没人在意这么个落魄的老家伙是要去哪里。老者拐来拐去拐进了公主府的后门。后门有锁,老者拿了怀中的钥匙开了,一闪就消失在夜色里。
祚{正在前厅值夜,突然有个小侍女来报:“一个送花的老奴才说‘殿下的雨花盆说是要补,叫今晚赶紧来拿,说让姑娘您给递一递’。”
祚{说知道了,反身进了书房,拿了柜中碎了的雨花盆往外走。在后院的回廊外头,一个披蓑衣的老者瑟瑟的站着。
祚{走上前低声说:“你是?”
那老者没有揭下斗篷,只是用一个细细的声音轻轻地说:“我是来找良奈勒的。”
祚{的心急速的跳了几下,略作思索,低声说:“先生,您随我来。”
良奈勒一直藏在内室里头,白天就仿着索尔哈罕的笔迹应付着文书,到了夜里也谁在里头,由祚{一手周旋接应,充作了个‘替身’。索尔哈罕一行出逃已有两日,王允义和袂林忙着彼此招架还没心思纠缠这边,虽然最后定不会忘了这里,但只要是在两日后,就算事败了要派追兵也很难追上索尔哈罕了。
明日清晨便是两日,整整的两日。
至此还没出什么异样,良奈勒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最堤防的就是那个魏策鉴,怕的就是在他那里露了什么马脚,以前一直以为他也算半个‘公主的人’,没想到别说半个,一丝一毫也算不上,长公主临行前交到了那么多,几乎全是用来应付他的。
正在思索明日的对策,良奈勒闭目养神,突然听到门环响了,祚{绕过幕帘走了进来:“一个人说是要找你。”祚{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良奈勒接过祚{递过来的小纸片,一看,十分惊讶:“他?”
“谁?”祚{警觉了起来。
“冯先生,我的人,赶紧带他进来,别被人看见了!”良奈勒紧张得手指颤抖,这个时候冯先生来做什么?有什么逼着这样的老人家犯险前来?
祚{不敢有误,领了冯先生进内室,出来后锁了门,将地上的水渍偷偷揩了。
“您?”
冯先生解下了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