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人!”嫫螺窥视了片刻,壮了胆子走上前去。
魏池正在看热闹,冷不防听了个姑娘的声音,赶紧回头。却见是个侍女打扮的人,年龄和自己相当,红了脸弓着身子望向自己。魏池既不认识她,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嫫螺看人没找错,心中一喜,走近去屈膝一跪就要去掏信。
魏池以为是哪家的女婢走迷了路,便好心往场下一指,又一指自己,意思是自己是齐国人,也找不着路,您赶紧去问别人罢。嫫螺看他完全不解其意,也顾不得身份尊卑,把手中的信往魏池手中一塞,看他作何反应。
魏池看着手中的绿色信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到这个婢女从未见过,生怕是认错了人,不敢随意拆手中的信。嫫螺看魏池为难的表情,心中一横,鼓起勇气把信又夺了回来,一把扯了封口,塞回魏池手里。魏池缩着脖子一看。
一看,明白了。
“明日,落日前,克丰哝会面酒友。”
没有落款,也没有签章,但是除了那个酒友还有哪个??魏池瞬间头痛,真想揪着那小丫头的耳朵直接吼:我有老婆了!!
嫫螺看魏池铁青了一张脸,有些后怕,又有些担心,一双手团在胸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魏池呲牙咧嘴之后,决定断然拒绝,却在要出手的一霎那愣了一下――那个小婢女因为有些害怕,并没注意到手背上的擦伤,看来刚才也是经历了一番艰险才找到自己。又忍不住想起昨晚上吃的那颗黑乎乎的药团子,背后一寒,于心不忍,悬在半空中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在小婢女和小官员双双陷入纠结之时,胡杨林牵了花豹悠悠的走了过来,花豹看见魏池站在山坡上,得意的嘶鸣了一声。
魏池听到马叫,暗叹一声不好,要是让胡杨林看到这一幕,自己跳到哪条河里能洗得清?深吸一口气,将那信狠狠的揣进怀里,冲那可怜的小婢女一笑,表示――我从了您们了,求您,快回去吧,咱这孤男寡女的……还我清白啊啊啊!
可怜的小婢女看可怜的魏大人一脸可怜的把那被揉得可怜巴巴的信纸揣进了怀中,也顾不得行礼,匆匆跑进小矮林,不见了。
“少湖?”胡杨林走上前来,把黑旋风的缰绳解了下来:“久等了吧。”
魏池接过缰绳:“没有,没有。走罢,我们去马棚。”
因为昨日才回来,魏池暂时摸不准这宴会都要宴些什么人,于是又和胡杨林绕着场子晃了半圈,掐着点儿进了齐军这边的帐篷。胡杨林是千总,自然坐不到前列,魏池和他略略招手表示暂别后就直端端的奔着徐朗去了。不多时,大齐的文官武官几乎都来齐了,杜莨坐在魏池斜后方,瞧见他后,直冲他挤眉弄眼。几日不见,杜莨黑了不少,看来那墙根的活不是什么松活儿,杜兄被累得不轻。乔允升坐在徐朗上首,看到魏池的时候,略略点了点头,表示认识。再往上首就是各位参谋和监军们了,魏池偷偷的寻找那位‘新贵’,心中猜测着这是何方神圣。
这个宴会没有任何漠南贵宾,算是‘家宴’了,诸位将领都比较放松,有说有笑的等着那几位主事的过来。
徐朗吃了一口魏池桌上的果子,小声说:“你坐这么直做什么?都是自己人”吐了口中的果核指了指杜琪焕:“他把你安在这儿,王将军起初还不愿意呢。”
魏池正在疑惑,却看徐朗斜了乔允升一眼,乔允升正喝着茶,一身武将的打扮,比自己身上的马球服威风多了。想起乔允升不咸不淡的表情,明白了几分,又疑惑了几分,只好闷头喝茶。
正点稍过,一帮军统簇拥着王将军走了进来,王将军侧身一让,将那位‘飞鱼服’让到了上首。
“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沈扬,沈大人”约莫知道大家彼此不面熟,王允义挨个儿把诸位大员介绍了一番。
沈扬?魏池感到脖子一凉,这位大人不就是兼着个一品头衔的那位指挥使么?说起朝廷中皇上的近臣,这位大人要算是一位,因为当年做过陛下的随读,一直和皇室亲近有加。只是锦衣卫和翰林院实在是没有什么交情,燕王也极少说起这位他根本就不认识的指挥使,自己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难道是因为燕王?又或者是朝中的风向变了?魏池落座后有些心神不宁。
“沈大人,这位便是乔允升,”王允义示意乔允升起身,沈扬拱手一礼:“久闻大名!”
乔允升端了酒敬了一杯,坐了回去。
“这位就是刚才那位徐朗了!”
相较之前,沈扬的眼中泛出了不少的喜悦:“请徐将军上前一步。”
徐朗是个大气的人,上前几步跪了:“拜见大人!”
沈大人喜上眉梢:“好好好!今天见识了将军的本领,好生畅快啊!哈哈哈,那些上场的队员,还请一并上来,本官代表皇上一并嘉裳了罢!”
没参赛的便都穿着官服,魏池也不好意思不站出来,只是磨磨唧唧的退到后排。
“这位是?”沈扬指着胡杨林。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