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应的恰到好处,更添了几分神采。魏池不习惯漠南的扣子,反不过手来系,一个人在那里折腾得直冒汗。
索尔哈罕忍不住上前搭了个手,又顺手把领口理了理:“嗯,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这衣服颜色这么深,必是给哪个没成年的男孩子准备的,没想到你套在外面刚刚好,别蹦弹了!坐下!我帮你收拾收拾头发。”
漠南男人的发式异常简单,成年了就盘一圈辫子,没成年的就梳一个马尾,既然魏池选了个男孩的衣裳,那就梳一个马尾便是。索尔哈罕抽掉了魏池的发钗,那一头青丝宛如一条黑蛇,带着几分妖娆蜿蜒而下,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捉,免得它真要游走而去。
索尔哈罕一边梳着,一边说:“如果不是有点卷,我就要羡慕你的头发了。”梳着梳着索性撒了手,让这一把黑发自由的披落于肩。望着镜中的魏池,索尔哈罕有些感慨:“臭丫头,你这一生就想混官场么?你没想过要找个如意郎君?”
魏池摆弄着小几上的各个玩应儿敷衍着:“啊……那个我是没指望了……”
“怎么没指望?”索尔哈罕用手把魏池的脑袋正了正:“你自己照镜子!来,给我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魏池笑了:“我当真没想过,如果真要找的话……嗯,找个老实的吧?”
“你呢?”魏池反问。
我呢?索尔哈罕一愣,是呀,我呢?不论出身,不论贵贱,我就想找一个看着顺眼的……但要看着顺眼何其难?
“哦!对了!”魏池击掌:“你是那什么活佛来着!你不能结婚对吧?”
索尔哈罕看魏池那一副同情的样子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和尚!我怎么不能结婚?”
和尚,索尔哈罕琢磨了一下,以前教辅似乎说过,中原的和尚是不结婚的。
魏池捂着肚子大笑:“你一个女子做什么和尚,那是尼姑,尼姑!哈哈哈。”
看到笑得有些直不起腰的魏池,索尔哈罕抬手就是几巴掌,脸上虽然也想同她一般嬉笑,心里却别有一分滋味,要说是酸甜苦辣的哪一种却辨不清道不明。镜中的自己和魏池靠得是那么近,那个在外总显得文质彬彬的小军官此刻正擦着眼泪,拉着自己的手做着鬼脸。魏池?魏池!这几日很累,也很慌,但每日还能看到她似乎就有了一丝安慰。大齐如狼似虎,漠南的贵族们又何尝不是如狼似虎?只有她好些,至少没有把自己掀皮拆骨的念头。魏池?魏池!你对我好我还是知道的……
“臭丫头……”索尔哈罕看她笑够了,挽过她的胳膊:“以后我见着老实人了,一定记得指给你!”
“嗯!嗯!”魏池假装正经,连应了两声。
“别动!”索尔哈罕挽住魏池的胳膊靠在了她的臂弯里,想着这一屋乱腾腾的衣衫,桌子上四散的胭脂头钗,索尔哈罕突然想一直这样下去,她对那个雍容典雅的自己有些厌倦,能这样快意的和一个人谈笑,和一个人穷打扮是件多么舒心的事情啊!魏池……等一等,请等一等,现在我还不想把你的头发扎起来,就让我这样靠在你肩膀上歇一下,就歇一下……
☆、第三十章
30【建康六年】
等两个人嘻嘻闹闹的收拾停当,太阳已经快要下山,索尔哈罕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打扮出来的魏池,嗯,这人还真是穿什么像什么,换上了这身行头倒真像是个漠南的贵族少年。魏池摸摸肚子:“饿了……”
索尔哈罕笑:“你我穿成这样还好意思唤人进来上膳么?你去把书房里的点心拿些来,我们将就吃点,一会儿早点出门便是了!”
魏池点点头,索尔哈罕这会儿穿的甚为朴素,如果不是她天生一副高贵的面容,走在自己身边倒像是个小丫鬟了。书房的点心也不过是些不填肚子的酥糖,干果,吃多了有些腻人,索尔哈罕吃了两口便停了手,魏池多吃了两口也有些腻着了。
“我们还是出门去吧。”索尔哈罕把一个银丝线打结儿的钱袋揣到了怀里。
魏池收拾了盘子,跟在索尔哈罕身后绕出了卧房,此刻是不能从前院出去的,虽说索尔哈罕府上没人敢多嘴,但为了这事显威风倒是不值得。出了卧房后,索尔哈罕拉着魏池蹑手蹑脚的往后院绕。这王宫还是挺大的,两个人绕来绕去花了一刻钟才出了宫殿。原来这后院是一处水池,和中原的假山亭榭不同,这里的水池倒要极力彰显它的工整堂皇,整个水池虽浅却极大,白色的虹岩将池沿砌得见棱见角。水池底部是些彩色陶片铺设的图案,和漠南毯子上的花儿有些相似。水池中并无花草游鱼,有的只是一汪清水,蓝而又蓝。
“有趣,你们的池子倒是方的!”魏池从回廊望向那池子,走进了才看清,原来这广场上还挖出了无数条小水渠,有些引水入池,有些引水出池,不同流向的水流又组成了一副图案,好生别致!
此刻正是傍晚,许多奴仆都要自后院往别院去,索尔哈罕不敢怠慢,拖了魏池往侧门那边去。两人出了后院便拐进了一条小路,小路四周植被茂密,漠南本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