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战争,□的战争!
“魏参领?你怎么在这儿?”
胡杨林正在巡护,老远的看到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城头上。虽然辨不清,但看那姿势准是魏池没错,所以一忙完就赶紧跑了过来。
“听说你受了风寒,这地方风大,你还上来做什么?”
魏池摇摇头没理他,只是看着城墙下的难民。
胡杨林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离了墙头:“少湖还不习惯吧?打仗都是这样,不死点人还能叫打仗么?您读的都是君子圣人言,君子圣人怎会知道民间的苦难?那些王公大臣只关心自己的荣华富贵,又怎会浪费时间伤心这些枉死的老百姓呢?”
杨胡林的故乡离北库关并不远,那儿多少算个兵家必争之地。从小就在兵窝子里长大,父亲是兵,自己也是兵,除了打仗真还不会其他的。因为功夫好,军士们都敬重他几分,上司又赏识他,以后前途也算是不错……可惜有时候,不知为什么,杨胡林并不喜欢战场……他总希望自己手上的凶器是把锄头。
城东响起了隆隆的爆破声,开始炸城墙了。看来王允义是决心要让这座城从草原上消失,地基被埋了火药的城墙歪斜着倒塌了,再过一会儿,那些尚存的城柱断垣会被这些难民击垮,然后被当成废石运走。用锡林郭勒人的手来摧毁锡林郭勒……王将军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走吧!我们也该下去了。”魏池握住胡杨林的手。
最终,王允义并没有杀这些漠南百姓。魏池厚着脸皮去问什么,王允义只是一笑:“你要记着,杀降不祥。”
锡林郭勒一战为大军补充了大量的物资,装满粮车后剩下的被留给了城里的平民。三日后,大军从这一片废墟中启程,而那些平民也不得不抛弃自己的家园,有胆大的甚至直接跟着齐军东上。
再回头,十余日前那个丰饶的大都市已经面目全非。如果说城里还剩什么的话,那肯定只是鬼魂了……
大军重新整排,向东挺进。魏池也尽力收拾好心情踏上征程。耿祝邱看魏池和杜棋焕配合的默契,自己手下又不缺人,便命魏池不用拘泥于军纪,直接跟着杜棋焕行事即可。杜棋焕正好身边缺个能商量的角色,魏池虽说没有打过仗,但毕竟是探花,书读得不少,和他谈起话来也算是受益不少。耿祝邱愿意行这个方便,杜棋焕乐得接受。越往东上,游牧的部落慢慢多了起来。为了防止游击,副统帅奎思齐抽走杜莨坐镇大军尾部,前部则只留下了先锋徐朗,薛义等人退居中军两侧。
草原的四月终于迎来了春天,虽说拂面的不是杨柳风,但至少湿润柔和了些。地上的冻土化了不少,有些泥地成了沼泽,沼泽偏偏和其他泥地看起来差不多,等踩上去了就晚了。一踩进去便越陷越紧,人马还好,车辆要弄出来可就难了。于是王允义给了徐樾一个新任务――勘测地形。
勘测地形……徐樾想了想,问王允义要人:“末将一个人怕是办的慢,请将军把魏参领派给属下吧!”
王允义看魏池最近也闲得慌,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徐樾去找魏池的时候,杜棋焕正面红耳赤的和魏池争论。徐樾和魏池做了一个拱:“魏大人,以后您要是回了翰林院,记得向皇上推荐杜大人去做言官。这么厉害的一张嘴,不做言官,可惜了。”
“才几天,你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别看这小子斯斯文文的,随便说句话出来气得你抽风。”杜棋焕被茶呛了一口。
“嘿嘿,您别说,王将军把魏大人派给我了,我等着抽风呢。”徐樾笑得阴险。
杜棋焕一愣:“您还真是抓壮丁不眨眼,魏大人,你可仔细了,这个人抓人干活扒层皮的。”
徐樾横了杜棋焕一眼:“说话老不正经的!”
后来魏池悲痛的发现,杜棋焕说的话完全没有不正经,和徐樾干活比被杜莨追杀还累得慌…………
大军每日辰时拔寨,别人才起床收拾行装的时候,魏池和徐樾已经在外面跑了半个多时辰了。行军之时,魏池也不得休息,必须跟着前序部队探路。扎寨之后,其它军士都酒饱饭足了,魏池一行人才焉哒哒的从外面跑回来……裤腿上全是泥。
“探路比和杜棋焕那个老疯子斗嘴有趣吧?”年过半百的徐樾洋洋得意。
“徐大人,您真幽默……”年方十七的魏池垂头丧气。
离下一座城市――多伦还有五天的路程。在魏池看来,离短暂的休憩还遥遥无期……
徐樾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魏大人,您可别想多了。多伦可不比锡林郭勒,打那种小破城也就一天两天的事。您要想多打点日子还不能呢。秦王那边的战况您也是知道的,能和他们早碰头一天,咱们的胜算也就多一天。”
“是啊,早打完,早回家。”魏池也跟着打趣。
探路的部队有三十人,都是徐樾手下的熟兵,专干些技术活,砍人的水平极其有限,所以行军的时候并不敢离徐朗的前锋部队太远。此时又是中午,离吃饭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徐樾、魏池干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