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雨的夏天热得令人心悸失眠。连悠然有些后悔当初决定跟着许墨跑到这个撒丁岛上的小镇上来了。只要一出门就能嗅到海风带来的淡淡的咸腥味,然而雨水始终少得可怜。且阳光明媚到失真的地步,蒸得泥土都冒着热气,踩上去又烫又硬,仿佛走在烤炭上。
连悠然住在在airbnb上订的别墅里。她恨极了这栋地中海式的别墅,又爱极了它:谁能料到这么炎热的地方的房子里会没有空调呢;然而它的院子里却偏生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那游泳池一看便知道造价高昂,洁白无瑕的瓷砖在烈日下乍眼看去像一片雪地,清澈冰凉的池水随风起伏、反射着粼粼波光。
她恨不得永生永世都泡在里面,让冷冰冰的水冷却她被烤得灼热的皮肤,顺便冷却她热得烦乱的心。
之前提及她是跟着许墨来的,而许墨是欧盟新成立的研究机构邀请而来的。好比ESFA总部设在帕尔马市,这个新机构也设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岛上小镇,如出一辙。
现在是白天,许墨自然在研究中心,而远方的中国正是夜晚,没有工作打扰她,她就像与此世界割离了似的,只剩下一栋房子、一个泳池还有不休止的海风和阳光存留。
今天热得出奇,连悠然在泳池中游过了两圈,炎热却丝毫不减。她只好坐到平台上,拿起今早刚榨好的葡萄汁喝了一口,紫红色的ye体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美丽的色泽,她的心情因此而稍好了一些,便又滑入了水中。
连悠然极其佩服这边的花草树木,它们疯狂地生长着,仿佛丝毫不受毒辣的日光影响,绿的依旧浓郁、红的依旧艳丽,甚至越热越发生机勃勃,几乎到了杀气腾腾的地步。她双手搭在池边,下巴抵着交叠的手背,目光捕捉到了一株今早才盛开的唐菖蒲橙红色让她想起了落日时分的太阳,她又不免有些热了起来。
过分炎热的天气总会引起怪事,反常总是会导致反常,谁都晓得。
连悠然闲极无聊,慢吞吞地游到搁着音响的那一端,播放起了吐字缠绵的法语歌曲,然后拿起她昨天在书架上发现的一本过期的意大利本土色情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了起来。
来此之前她恶补过几天的意大利语,可依旧是看不懂,但白花花的大腿和ru房谁都能辨认出来。里面的西洋女郎搔首弄姿、媚态横生,她一个已婚妇女竟看得脸红起来
噢,都怪天气太热了。
连悠然在看到一个小麦皮肤红嘴唇的裸女之后猛地合上了杂志,连忙出了水,然后拿起搭在沙滩椅上的白大褂,穿了起来。
这是她报复许墨的一个方式,就是把他的白大褂拿走几件作临时的防晒衣。许墨自然是纵容她他向来如此,他甚至每天出门前都会专门把他的白大褂放在卧室的软椅上,方便她拿走。
白大褂的质量很好,面料柔软,没有任何味道,就像许墨本人一样。连悠然伸手将粘在颈后、背脊上的chaoshi的头发拢起,她赤脚站在瓷砖上,日光晒得她头有些发昏,她突然很想念许墨。
连悠然站在原地皱了皱鼻子,然后走进了房子。她刚到这里的第一天就买了一大堆水果冰在冰箱里。随手拿出了一个被冻得坚硬的苹果,她谨慎地咬了一口,尝到了清甜的味道后就拿着一边啃一边走上楼。
才离开泳池不到五分钟,连悠然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汗。天是热的,汗珠也是热的。汗珠顺着脸颊落到胸脯上,半是冰凉半是温热,更加难受了。
她连忙脱光了身上的白大褂、比基尼,蹦跳着进入了浴室。
越靠近正午时分,太阳就越发毒辣。尽管别墅里的所有窗子都被打开了,但那钻进来的海风依旧未能驱散房间里的燥热感。连悠然听着水打在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和窗外传来的蝉鸣声,蓦地睁开眼,透过水帘看见花园里的伞松郁郁葱葱的树顶,和热得好像扭曲了的空气,她呼出了一口气,将花洒关了。
热得失常。
她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上残留的水珠的蒸发。连悠然穿上了一条墨绿色的蕾丝内裤,除此之外全身赤裸。她仔细端详着镜子中的女体好一会儿她的rou体依旧美好,这几天被晒成蜜色的肌肤还给她增添了不少异域风情。连悠然思忖了片刻,决定直接这样下楼别墅是独栋的,离镇子也远,几乎没人会来这里。
连悠然热得不行,一到泳池边上就跳了进去。水花四溅,打shi了色情杂志的一角。她半趴在漂浮着的气垫上,双臂舒展、伸长,像柔软的蛇一般,但连着那双臂的肩胛骨又像一对小小的翅膀,反倒是难以形容她究竟是什么了。
许墨走进花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他的妻子安静地趴在蓝色的气垫上,姿态好像一只濒死的天鹅,波光闪闪下隐约能看到她ru房圆润而饱满的轮廓,在水下就和一团云朵似的。泳池边上的音响咿咿呀呀地唱着缠绵悱恻的法语歌,大概是讲一个怀春少女的情思,但那曲调过于火热,搞得本就闷热的空气更加闷热了。
他的眼神微动,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