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总是握着权杖、剑柄、酒杯、或是把玩着古董珍宝的手如今衔着一根廉价到烟丝都漏了出来的香烟,而它的烟嘴被含在两瓣鲜红的嘴唇之中。
A只是咬着,没有吸。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银灰干员。
比起说话,她更像是在咕哝着含着香烟的嘴唇无法张开,将最后一个称呼说得含糊不清,但显得轻浮了许多。
男人还是衔着那根香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只要你想。
闻言,A咬住了烟尾,不让他抽走。
是吗?
她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含糊,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银灰露出了一个微笑,彬彬有礼,又虚伪至极完全属于喀兰贸易董事长的微笑。
在这条chaoshi发霉的床单上,在这个闷热的破旧房间里,甚至能听到一墙之隔传来的叫床声,而他就这样被放置在了这里,手指夹着她的廉价香烟,还是那副模样。
色泽冰冷的眼珠让他更像一座冰雪塑成的雕塑,出自艺术大家之手,无色、昂贵而又Jing美绝lun。
这尊雕塑被放置在了廉价旅馆里。
绿眼睛望着他,透着笑,微妙且轻佻,因为她确实觉得他现在的模样有趣到了极点。
谁能想象得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呢或者说,这幅场面居然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
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先生被困在了玻利瓦尔贫民窟里的一家情人旅馆,被迫穿上了穷鬼专属的劣质服装,然后在叫床声和浑浊的空气的环绕之中想要阻止一个女人吸烟,但却无果。
A张开了嘴,任由他将那根烧到一半的烟掐灭,扔到了一个啤酒瓶里。
她凑近了他,那双绿眼睛shi漉漉的,像一片雨后的雨林:我们可不能打草惊蛇,老板。
银灰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暗哑的味道:我们可以,只是你不想而已你知道你现在在笑吗,我的盟友?
A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嘴唇贴上了他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假装这是一次
她含住了他的下唇,下一秒却被他强迫着张开了嘴唇。
短暂的假期。
此时此刻,就像是大部分三流家都热爱的标准剧本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坠下云端,非自愿地卷入了这片由贫穷、肮脏、暴力和色情构成的乱流之中,
他和此地格格不入,但每一个人在看到他时又会下意识地为他的出现找到理由。
比如
*
我的名字是阿莉安娜(Ariana)。
黑头发的女人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涂着鲜艳色彩的眼皮上洒满了粗糙的亮片,就和这贫民窟的大多数年轻女人一样,艳俗而又粗鲁。
得了吧,你们闯进这儿还要到处乱查?亲爱的我们可不需要警察。
拦着她的几个整合运动的人全身上下都被蒙得严严实实,面具遮挡住了他们的脸庞,看不到任何神情。
但为首的那个人明显转过脸去,看向了被她挽着的男人,面具下发出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和冷漠。
你以为你在和什么人说话?说实话!否则你们就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她甚至能察觉到数道目光上下审视着他,空气一瞬间近乎凝结,仿佛只需要他们答错了一个字就会被当场枪决。
他们当然会怀疑。
这样的男人是不会出现在贫民窟里的。
他们只需看到他就能捕捉到、嗅到他身上那股新鲜的、血腥的气味。
她看着他,而银灰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妻子说话?
噢。
阿莉安娜A,望着那对如同山巅残雪般的眼珠子,还有其中所闪烁的光。
纯粹的傲慢无礼。
她甚至听见了上膛的声音。
下一秒,为首的男人将枪口对准了他们:我怎么敢?待会儿你就知道我怎么敢了,狗娘养的。
注意你的措辞,亲爱的。她微微一笑,抱紧了丈夫的手臂,口吻无比甜美,要请我们去做客的话,well,我想你和你的伙伴们应该不介意断上一两天的糖果吧?
当然了
当然如此。
即使有着面具的遮挡,这些人的迟疑也清晰得异常。
糖果。
A与他的视线相撞,笑容加深了一些。
毒品。
他们怎么能离开得了它呢?
A继续说道:要知道,在一个新的地方想要搞到好东西是很难的。我听说你们的库存只够几天了吧?对吗?
没有回答。
当然不会有回答。
这算得上一个机密,也是他们会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整合运动入侵了玻利瓦尔,并且和当地的毒贩合作,想要补充一些军火。
她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