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情话讲得真熟练,纪杏挣扎一番解脱无果,动来动去她好像蹭了到什么,意识到什么之后她便定住了,一点都不敢再胡乱扭动。
柳月白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捉住她手腕的大手终于放开,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认真道:好了,我们吃饭吧。他把下巴抵在纪杏锁骨窝上,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碟碟小菜,似乎在想先吃哪个,唔松瓤卷酥我尝尝,粳米粥撤了,那份荷叶羹端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纪杏已经忍无可忍了,身体上的被压迫也算了,居然还想让我伺候你?
她突然狠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在他吃痛抽气时跳起,一手把松瓤卷糕移来,一手换了荷叶羹,粳米粥正端在她手上。
纪杏乖巧地站在他两步远,敛眉顺目,好像在说我已经按你说的做的,我在好好伺候。
柳月白知道他要是再有什么动作,她手上那碗粥可能就要碎在地上,到时候难免会引起外面门廊下小厮丫头们的注意。
柳月白额角跳了跳,吃瘪后也不恼,只是若有所悟,喃喃道: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每次遇上你都会吃亏,原来是因为我没你狠心
他第一回被她踢了一脚;第二回没痛快到底,回去后自己还好一番纾解;这回她掐得狠,绝对青了想到这,柳月白觉得自己做个正人君子是没用的,如此彬彬有礼都没能得佳人芳心,看来他只能使些非常手段了,唉都怪佳人如此相逼
幸好纪杏不知道他所想,否则她手里那碗粥肯定扣他头上。
思虑转换间,柳月白不计较她的所作所为,只笑yinyin地对她说:杏儿,我若是与大哥开口说讨了你,你看如何?
纪杏抬头,惊恐地看着他。直见柳月白似笑非笑,那神情不似作假。纪杏一个激灵,肃穆了神色然后恭敬地上前,用筷子捡了块卷糕,放到他手边,又将荷叶羹端正,放好了调羹。做好这些便殷切地看着他。
柳月白不知说些什么,又不好发怒,哼哼两声算满意了,桃花眼向那荷叶羹瞟了两眼,又看纪杏。
纪杏握紧了拳头,还要亲手喂是吧,忍忍到等这祖宗去忙,他不常在府,她只要熬完两年就行。纪杏心里苦涩,两年,两年里都要和这祖宗斗智斗勇。
纪杏尽量控制自己手要稳,千万不要失手,柳月白却在不断挑战她的耐心,一直嚷嚷:
太烫。
太快了,我还没吃完。
见底了,有些淡,加糖。
凉了。
终于,柳月白挥了挥手,行了。
纪杏觉得她一天最大的难关已经度过了。她绞了帕子,奉了茶,只想赶快走人。
柳月白抿了口茶,在纪杏准备行礼离开的时候不咸不淡道:杏儿以为本公子这么容易打发的么?
纪杏面对一步步走近的柳月白,思考她是不是可以直接拔腿跑了,没等她想完,面前突然出现了张放大的俊脸,她的下巴被勾起,唇被他的堵上,他的唇轻轻一碰,将舌头往里探了探,送进来一股茶香。
她还没反应过来,柳月白已经火速离开,错身朝门外走去,临出门还回头看了纪杏,朝她眨了眨眼睛。
幼稚!无聊!纪杏呸呸两声,一刻都不想多待,漱了口就走。
出去的路上遇到周旺和刚换班的小厮成福正藏着偷懒,门廊下的拐角处有片Yin凉,平时有三三两两的闲人躲在这儿嗑瓜子闲聊。
周旺朝刚刚她出来的中堂方向努努嘴,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纪杏:今儿是怎么了,两位爷出来都挺高兴。
周旺把瓜子盘子递过去,八卦兮兮地凑上去:爷儿们又聊什么了。他语气一转,又无比可惜地叹道:瞧我,都忘了你说不了话的事。
纪杏抓一把瓜子,看这小子兴奋得眼睛眉毛乱飞,觉得大公子真是用人有度,这人就适合去打听差事,她本来觉得这人大喇叭挺烦的,这么一看,这事除了他没人办得好。看看,什么叫物尽其用,人还是要找到自己适合的位置啊。
成福瓜子嗑得吧嗒响,应和:是啊,我早上当差这么久,有时候两位爷遇上了也不多说话,今儿感觉是不一样。
周旺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他把盘子往自己脑袋上一托,瓜子都不嗑了,绞尽脑汁努力地思考:咦,最近是有啥事么我想想啊,洪大人的事打发了,周府那画也送回来了那成家庄子?
成福搭腔:成家庄子早收回来了,哎呦,还是二公子的事办得漂亮,就半个月前,拖了两年的事二公子一接手就成了,真快,也不知道怎么办的
周旺嫌弃地嗤了他一声,二公子的事你少打听。他把盘子放下,抓了抓帽子,拖着下巴继续排除道:周将军昨儿来的,也没事啊还有最近蜀州的药材
纪杏默默地听着,想到半个月前撞见柳月白的那事,心里暗自点点头:是的,二公子的事少打听
周旺忽然想到什么,哦,说起蜀州的药材,纪杏,咱们从蜀州进的那批,早上已经发到各个店里去了,但这回儿东西太多,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