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准备睡觉吧,我去找小二打热水。”
涂虞刚刚推开门,就看见林牧青站在他们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这是大夫开的药。”林牧青想看看在屋里的随玉,却被涂虞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他只看到了一抹残影。
“多谢。”涂虞从他手里把药接过来,并不像跟他多言。
“玉儿的腿还有些肿,睡之前要好好给他揉一揉,舒筋活络,不如让我……”
涂虞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用了,我知道怎么照顾他。”
林牧青又说:“这间房间你们两个人住有些小,不如你们去楼上住吧,玉儿的行李也都在楼上,我已经叫好了热水了。”
涂虞看了一眼房间,那张床是张单人床,睡他一个人刚刚好,要是再睡一个随玉也睡不下。
“行。”
林牧青松了一口气,在涂虞不注意的时候闪身进了房间,直接把随玉抱了起来:“我先把小玉儿抱上去。”
说罢抱着人就跑,连给涂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你给我把人放开!”
林牧青的步子迈得很大,三两步就把随玉抱回了房间。
随玉贴在他的心口上:“虞哥很生气,我不敢帮你说话,我帮你说话他会更生气的。”
“我知道。”林牧青很快地在他的手腕上亲了一下,“别担心,我的承受能力很强。”
随玉笑了笑:“那就好。”
林牧青还想说话,后面的涂虞就已经跟了上来,手上还稳稳当当地端着那碗药,看到随玉还窝在林牧青怀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太阳xue都在跳:“玉儿,下来!”
随玉这才从林牧青的怀里跳下来,在涂虞快要杀了林牧青的目光上乖乖地脱了鞋爬到床上,涂虞很不客气地把林牧青赶出了房间。
“玉儿喝了药,门口那个包袱里有蜜饯,还有他的衣裳,在……”话还没说完,阖上的房门差点挤到林牧青的鼻子,他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到涂虞刚才住的房间里。
随玉见到涂虞之后太兴奋了,一直到子时他都在跟涂虞絮絮叨叨,想到什么说什么,甚至连刚到这里吃过的鱼腥草他都津津有味地说半天。
涂虞背对着他,时不时地嗯一声回应他,直到随玉说到嗓子干,涂虞又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水,并勒令他不许再说话了之后,随玉才慢慢地睡着。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进来养成的习惯,随玉睡着了就往涂虞的怀里钻,涂虞轻轻地揽住他,气得牙根有些痒。
看到他睡熟了,涂虞才翻身起床,塞了一个枕头到随玉的怀里,给他掖好被子之后打开了房门,就看见林牧青在转角处的楼梯上坐着,看到他出来的时候才站起来。
涂虞看了他一眼,转身下了楼,这会儿已经很晚了,整个客栈的大堂里已经熄了灯,只有一个值夜的小二靠在柜台边,看他们下楼之后揉了揉眼睛,在他们坐在的桌旁点了一盏油灯,又倒了一壶茶,便又回去打盹儿。
“等在这里做什么?”
“想着您可能会有话要跟我说。”林牧青没有倒茶,而是倒了一杯白水递给涂虞,涂虞没有接。
“我是有话要跟你说。”涂虞只是看了一眼他倒的水,“你的和离书写好了吗?”
林牧青摇头。
“不识字?”
林牧青没说话。
“那你可知道,随家世代书香,我们的爹是太子太傅,我的夫君文武双全,家里的妹妹也是腹有经纶。
玉儿虽然贪玩,但也是自幼读书习文,你一个目不识丁,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凭什么配得上玉儿?”
“我确实是不识字,但我觉得我就算是不识字,我也能够照顾好玉儿。”
涂虞嗤笑了一声:“是吗?那我问你你是强娶的他吗?”
林牧青低下了头:“是,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我再问你,玉儿脚踝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林牧青把林晚秋的事情实话实说了,涂虞嗯了一声:“倒还算是坦诚。”
“只是既然这样,你还想让我们把玉儿交给你?先不说你不识字,没有一点文采,就说你连处理好这种事情的魄力都没有,你还想娶玉儿?还有,拈花惹草怎么能算是良配?”
林牧青有些无力,涂虞的话一针见血,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的错,但我没有拈花惹草,我的心里只有玉儿一个人,我也承诺了玉儿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承诺?玉儿还小,他信承诺,我不信。”涂虞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一码归一码,你对玉儿的救命之恩,你对我们家人的雪中送炭之恩,我都会报,但不会是把玉儿就这么交给你。”
“我知道一时间要你接受我很难,但我只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机会,至少让我陪着你们走到廿州,此去一路上危险重重,还请让我跟在一起。”
涂虞白了他一眼:“我能护好他。”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