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穆长闲愣了愣,晃晃头将柳秋安从脑海里晃了出去,再抬腿去追,却早已为时已晚。
穆长闲只好踏着屋檐原路返回风雨楼,心里一直在纠结。
……我难道真中邪了?
秦晟那句色令智昏陡然从他眼前飘过,他惊得差点踩空从屋顶上翻下来。
第十一章 话音一落
穆长闲没有直接从窗棂上翻进去,而是规规矩矩的从风雨楼的大门处进来。柜前管事的看见他颇为感叹的点点头,这年头遵纪守法的江湖人可不多呀!穆少侠真是一代楷模!
穆长闲路过柜前,感受到投来的视线习以为常地朝他们弯起嘴角。
管事打着算盘的手指停滞住,后边的两位奴婢凑在一块羞红了脸。
而作俑者轻车熟路地拿了一壶酒,循着记忆来到柳秋安屋前,跨进房门大敞的房间,欢迎他的是一滩……血红的物体,右眼皮隐隐地跳动一下。
“长闲兄回来了啊。”
穆长闲抬眸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宽长的矮案前秦晟好整以暇地盘腿坐着。穆长闲又将目光移到地上的柳秋安,他的白发铺散开,烛光照耀下隐隐有流光流转,俯身拨开遮住柳秋安脸的发丝,惊疑道:“他……怎么了?”
却见柳秋安唔了一声,翻了个身大字展开。
穆长闲:“……”
“我来的时候柳公子就已经这样了。”见穆长闲狐疑地看过来,秦晟气笑道:“看我干什么,你不信啊,我发誓我没动他一根毫毛!”
这时,地上的柳秋安突然挺尸,抱住穆长闲的腿拽着他的下摆爬起来,停在他手中的那包纸包鸡处耸动鼻子,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拖着穆长闲挤开坐在案前的秦晟,舔了舔嘴唇清澈的眼睛里冒着星光。
穆长闲:“……”
被狼狈赶到一旁的房主,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这下相信了吧”
“嗯。”
他放下酒壶,把纸包鸡推到柳秋安面前,芳香的气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柳秋安嗷呜一声埋头大干,一旁的秦晟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十分眼红:“不厚道,也不给我带一份,长闲兄你也忒不厚道。”
穆长闲笑了笑,望向愤愤不平的秦晟,“什么时候楼主也缺吃食了?哦,我说要给你绾飞天髻,来吧楼主。”柳秋安心虚地看了穆长闲一眼,又立马专心致志地投入填饱肚子的大事中。
秦晟反应极快,立马道:“哈哈,那什么,其实我来柳公子这等你回来的。去的路上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穆长闲挑眉看了他一眼,视线望向桌案上的烛灯回忆道:“那人身量不高,身着灰衣,脸……被一个面具挡住,那个面具跟他的打扮完全不搭,素色Jing致有一只欲飞的蝴蝶。”
“说着倒是像柳长安戴着的面具。”
“你说那人是柳秋安?”
“八成是,我听说柳秋安练过缩骨功。”
“噗!”一旁认真吃东西的柳秋安,把一半的嘴里的鸡骨头吐飞了。那鸡骨头在空中划过,撞到穆长闲胸前又掉到他的衣摆上。
秦晟好笑地用小布巾捏起那块被啃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放回到柳秋安面前,不怕事地说了一句:“柳公子您的鸡骨头!”
而柳秋安僵硬的扭头看向秦晟,紧抿唇瓣。我什么时候练过缩骨功了?这两人是不是故意探我!想着又将视线落到面前的穆长闲身上。
穆长闲被瞪的莫名其妙:“嗯?”柳秋安冲他笑了笑旋即状似随意道:“仿作一个面具也不是很难。”竟然当面栽赃!天理何在!
柳秋安内心悲愤无比,抓起鸡rou狠狠啃了一口!
穆长闲也这样觉得,“的确,若真是柳子安为何还需要偷偷下手。”
“其实上午遇见二位之后又分离了一段时间,陈伯告诉我他觉得有人一直在马车后面跟着,后来我让影卫去查,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柳秋安与穆长闲将目光转向他,异口同声地道:“什么?”
“想知道?”秦晟高深莫测地扬起眉毛。不料那两人商量好似的道:“不想。”
“……!”秦晟的高深莫测没找到落脚地,顿了顿,旋即敛眉自顾自继续道:“其中一个影卫跟着你们进了客栈,长闲兄应该知道。”
柳秋安看向穆长闲,穆长闲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当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想来是风雨楼的影卫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当时盯着他们的其实根本不是风雨楼的影卫。
秦晟摆摆手,有一个影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半跪着讲述道:“当时穆少侠坐在居中有空位的位置,在穆少侠左侧方有一位神色不对劲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易容了,他时不时看向穆少侠。不过一会儿穆少侠桌前多了一位客人,是个背着长刀的。奇怪的是,那男人见到那长刀的男人,立马起身走了。似乎很慌张,出门前还不小心撞到了别人,右手露出一截胳膊,那上面有一道绕着手腕的伤口。”
穆长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