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长得也跟你有些像,加上这个名字……哥,你说,会不会是煜舒堂哥啊?”
他笑着,其实压根没往心里去,只当是玩笑话。
解煜铭却不悦地斥责了他,让自己不要异想天开。
彼时的解煜麟只觉得,确实是自己太过冒失,后来再看,却是解煜铭大概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并且预感比自己来得还要强烈得多。
回到B市后,某次家宴,解煜麟不过是提了一句“这次去A市,居然遇到了也叫‘解煜舒‘的人”,解煜铭就能直接打断全家人的紧张又好奇的追问,厉声指责自己不许胡言。
堂哥太过激烈的反应让解煜麟越想越不对劲。
事后他自己调查过,原家二少爷的伴侣谢玉书的确是孤儿,这不是什么藏得太严的秘密。
自此,一切都对上了。
可如果说,这些真的都可以被看作是巧合的话,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许杪的那通电话。
他说,解煜铭最近总是格外易怒,时而古怪对着一份什么文件Yin晴不定,喃喃说:“大.麻烦来了”。
许杪突然惊觉,这或许他从这个心狠手辣、虚伪凉薄的男人手中逃离的一个契机。
他从高高在上的许家少爷,变成被解煜铭囚禁的金丝雀,两年以来,暴力、性.虐、甚至是注射能让人听话的致幻剂……
解煜铭斩断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自以为可以将许杪困一辈子。
却不曾想到,他自己的弟弟会因为顾念从前的情谊,暗中帮了许杪多次。
解煜铭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他太害怕失去,所以才粉饰出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强势又Yin鸷。
自矜攻伐的他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不足,而这,也恰恰成为了解煜铭最致命的弱点。
大多数时候,这座冰冷的囹圄都只住着许杪一个人。
他翻出解煜麟某次偷偷递送到自己手里的一部手机,拨通电话的瞬间他身体发凉,连手指都在不住颤抖。
他看清楚了。
那份报告单上赫然写着——
两份DNA样本存在生物上的亲缘关系!
多日以来的猜想被许杪的这通电话证实,解煜麟思索了很久,哑声道:“我马上来接你。”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尽我全力。”
解煜麟知道,要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了,就是在硬生生疏远他们堂兄弟间的情分。
所以把许杪藏起来以后,这么久过去了,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公之于解家人。
解煜铭这个人,唯利是图,笑里藏刀。
如果爷爷知道事情后真的要拿出巨大的补偿给煜舒堂哥,钱、股份、甚至是……整个公司,解煜铭会立刻撕下那副温文尔雅的伪装,和自己鱼死网破,死磕到底。
他也只有十九岁,不想和陪自己长大的哥哥疏远,或许也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解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解煜铭拉下马,使得真相大白。
解煜铭再伪善,也是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哥哥。
人人都有私心,如果硬要在两个堂哥之间选择的话,他其实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解煜铭。
再一个,不论堂哥是怎么搞到DNA样本的,自己除了口头以外,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那的的确确就是谢玉书。
为了保护许杪哥的安全,他是万万不能出面去作证的。
可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解煜铭在这场角逐中的主动权实在太大,只要他想赢,就能拥有一百种说辞和伪证的方法。
再加上解煜麟现在还不能给许杪提供一个百分百安全的环境,堂哥的势力太大,把许杪藏在哪里都不可能是完全无人知的。
和解煜铭这种人硬碰硬,下场往往都会很惨烈,他对于自己想要的人和事,占有欲达到了一种几近恐怖的地步,往往催生出一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极端心理。
许杪就是最好的例子。
……
“咔哒”一声,门开了。
这栋房子位于B市远郊区,为了不被堂哥发现,是解煜麟委托自己的室友以他的名义租下的。
许杪的Jing神状态不好,自己需要时不时前来看望,但他还在上学,课业繁重,有时候也实在无法脱身。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许杪住在一个离繁华地带远,但又在自己可控范围内的位置最好。
客厅并没有看到许杪的身影,被解煜铭囚禁两年后,他的心理和Jing神状况显然出现了问题,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解煜麟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推开后走进去。
许杪在画画。
他穿着单薄的盘扣衫子,一头长发用簪子盘起来,脊背挺得很直,只看背影,倒给了人一种超脱而素净的感觉。
“今天,怎么过来了?”听见开门的声音,许杪扭过头看了看他,继而徐徐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