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芝这边正喜滋滋地想菜谱,另一边骆危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偏头看了一眼她。
也不知道她突然心里在乐什么,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因为心不在焉,唇边上沾了许多碎屑,她做的那些酥饼过分的香甜,他也喜吃。
骆危抬手去把她唇边的碎渣抹走了。
云芝芝果然愣住,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向他,骆危的指尖沾着曲奇渣,慢悠悠伸向了她怀里的海星口中。
他把那些喂给了猫猫。
云芝芝:“……”可恶,我在期待什么。
距离荒水符阵那事已过去几日,谣言渐渐平息,茶余饭后的谈资主角也终于不是云老板和无尘剑主。大家又回到了百无聊赖的日子,闲来时讨论一下青衍山仙名榜的浮动,谁谁谁又上升了一名,谁谁谁又陨落了去,羡慕中夹杂着叹息,日子也就如江舟渡水一般晃悠悠过去了。
连日的晴朗将要迎来了第一场雨,雾气漫漫,黑云压城,雨却迟迟不落。
骆危捏碎传音符,掐了诀,身形便来到了离泱城西边的一处破庙里。
巨大的佛像Yin影背后,堆着干草堆,骆危随手把它们烧了,露出了朝下走的密道。这密道附近原本密密麻麻贴着用于障眼的符纸,也一并被烧了干净。
骆危沿着漆黑的甬道朝下走,温度也从室外的闷热变得越来越幽冷,耳旁清晰地传来些意识不清的低吼声,此起彼伏,数量庞多。
他知道,这又是季家的那些傀儡,不知道在这收集了多少具尸体制作而成,恐怕连那些偶尔在水中戏水的孩子们也都抓来了。
那些传言都说无尘剑主滥杀无辜,不放过季家任何一个后代,甚至只要姓季的都要被剑主列上待杀名单。
这话错了,不止季家,但凡跟季家有点关系的,也会被他寻到。
骆危慢吞吞来到了地下最底层的藏身处,站在昏暗的Yin影里,里边有两个金丹期的修士,围坐在一面水镜旁,周围横七竖八趴着的都是未完成的傀儡,都是他们要带回临渊门换取赏金的。
“季公子,人头我们已经凑到了。”
水镜里黑影模糊,传来一阵低沉的笑意:“好,干得不错。”
修士脸上也都浮起笑容,相互满意地对视一眼。这差事他们第一次做,报酬却十分丰厚,只需用初级的傀儡术种在十个人身上,然后去离泱城那些爱听闲话的修士们讲两句传言,就能拿到十万灵石。
一个人头一万灵石,还顺手学到了临渊门的初级傀儡术,何乐而不为?
傻子才会拒绝!
修士正暗自得意,却没意识到身后忽然多了道人影。骆危手起刀落,转息间带走了二人的性命,寂静的房间里只余人头落地的声音。
四周被锁链钳制的傀儡闻到了血腥味,挣扎地想爬过来啃食,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呜声。
水镜内的人影尚未散去,显然,对面的季舟行已经看到了这一幕。
骆危鼻尖充斥着腥臭味,指尖滴血,面色Yin沉地看向水镜,杀意慢慢从眼底升起:“你是季家的第八代嫡系?”
季舟行压着内心的恐惧,反正隔着水镜,他怕什么,开口已有嘲讽之意:“正是当年从你剑下逃走的四岁孩童,季舟行。”
这话本想刺激一下骆危,骆危却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恍若未闻,抬手摁在了水镜上。
季舟行这思想第一点就出了问题。骆危哪有什么生气,这么多年来杀穿了季家上下千百人,现在还会有值得他动怒的吗?
他也不会料到,骆危只是笑了一声,却直接将手伸向了水镜里。
在季舟行不可置信的惊惧目光中,一双半透明的血手从他的水镜伸出,突破了符文的限制,直取他咽喉!
“怎……么……会……”
季舟行听着自己颈椎咔咔的闷响,心知骨头已经碎了,发出的声音变了调。
他两手青筋暴起,企图做着无谓的反抗,却根本无法阻止骆危在五指上施加的力道,他要被硬生生掐死在这!
“你……会……得到……报应……的!”
季舟行听着灵府外壁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眼前已经一片漆黑,脖子已经断了,对修士来讲,没了窒息带来的痛苦,反而能大笑出声:“你在意的女人也会陪着我一起死!哈哈哈哈!你来不及了!”
骆危的指尖嵌进了季舟行的rou里,灵识也被捏在掌心,只要再用些力气,他的灵识就如肥皂泡一般爆裂散去。
骆危停住了手,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金光,“什么来不及?”
季舟行的灵识被他捏在手里,无边的剧痛让他丧失了清明,嘴巴不受控制地喊:“季川已经找她了,她肯定逃不掉,已经死了哈哈,哈——”
灵识“噗”地爆裂,于他的灵府里消散,季舟行的双眼顿时失去了光,化为一具无神的尸体垂倒在地。
骆危收回手,自己的神识瞬间铺开,看到了远在离泱城后山的居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