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声音,以至于窸窣作响的衣物摩擦声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暧昧。
祁司的皮肤很白,但和宫策像是没有血色一般的冷白不同,更偏向一种光滑细腻的nai白。
他的身材纤瘦,全身上下就没多少有rou的地方,腰身薄得像是一用力就能被折断,背后的两片蝴蝶骨更是像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
宫策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祁司,他们往常的亲密也就仅限于一些隐晦却细微的肢体接触,始终隔着一层不曾戳破的窗户纸。
而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毫不设防地躺在自己面前,他必须要竭力克制自己的眼神,才能让那摇曳的心旌稍稍平静些许。
他并非柳下惠没有任何想法,只是他并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地重新和祁司走到一起。
过去祁司的不告而别已然成为了他的心结,一天不解决,他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坦然地靠近祁司。
害怕被再次玩弄、也害怕被再次抛弃。
所以即便放不下,即便要旧情复燃,也不该是现在。
祁司对感情太不认真,宫策想,他无论如何也该给自己、给过去的感情一个交代。
带着凉意的shi毛巾乍一碰上祁司的皮肤,这人就怕冷似的躲了下,睫毛颤动个不停:“唔……”
宫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最难受。
他额角的青筋隐隐跳了跳,最后干脆一鼓作气地给人擦干净了,抱着祁司进了卧室。
于宫策而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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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温以辰从床上醒来。
等意识慢慢回笼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想要起身。
守了他一晚上的温楠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见状赶紧将人按回床上,担心道:“以辰,你这是干什么?”
温以辰愣了愣,白皙的俊脸上满是茫然:“妈,祁司哥呢……”
温楠将工作人员的话转述给他:“你说小司?他和大学同学叙旧去了,昨晚没回来……儿子,你难不难受,妈妈去给你煮点醒酒茶?”
温以辰选择性地只听进去了前半句话,缓慢地眨眨眼:“大学同学?”
“好像,是叫宫策吧?”温楠不确定地随口应了一句。
“宫策……”温以辰的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他的记忆断片在昨天自己对着宫明轩后脑勺砸下去的那一下。
那种浓烈的杀意至今仍像是残存在胸腔之中。
至于那之后发生了什么……脑子里只有零星的碎片,拼不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妈,我手机呢?”温以辰撑起上半身,四处张望找手机。
温楠将床头的手机递给他,有些责备地横他一眼:“你现在就别瞎折腾了吧,昨天醉成那样,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明明之前还答应我说再也不喝那么多呢。”
温以辰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xue,无奈解释道:“妈,昨天实在是没办法……”
要不是祁司,他估计真的就得自认倒霉栽在宫明轩的手里。
那时候的温以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来救他的人会是祁司。
夸张点说,祁司闯进房间的那一瞬间,在他眼里和天神下凡没什么差别。
一想到为了救他,祁司差些被宫明轩那老混蛋非礼,温以辰心里的郁气就久积不散。
以至于他情急之下也没多想,Cao着酒瓶子就直接冲了上去。
“妈,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
温以辰好不容易劝走了温楠,起身走到阳台,开始拿起手机给祁司拨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秀气的眉也跟着越皱越紧。
祁司和宫策之间的事情他虽不清楚,却也知道却不可能那样简单。
宫策对祁司几近变态的关注度和占有欲,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可作为旁观者,温以辰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能猜出几分宫策将他带在身边的缘由。
说到底,不过是想借他来刺激祁司,以确认自己在祁司心里的重要性罢了。
实在是太过幼稚可笑的做法。
宫策所谓的克制和喜欢,其实早就在这些反常的行为举动中暴露无遗,只是祁司这人在感情上迟钝,未曾察觉罢了。
反观祁司,温以辰倒是不觉得他对宫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毕竟在他眼里,祁司就是那样张扬的一个人,撩完就跑,毫不负责,对谁都一视同仁。
偏偏让人又爱又恨、无可奈何。
对于这样的人,想要驯服他,或是抓住他的心,注定是一场艰难的攻坚战。
但温以辰自认为自己最不缺的耐心。
从小到大,他很少奢望去抓住什么东西,唯有这一次,想要得到的欲望格外强烈。
不管是宫策还是季佑廷,他有信心比他们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