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皮撑起来!”苏衡松开手,嫌弃地闻一下手,觉得两人都泡馊了,“赶紧的,回去洗漱。”
“衡哥,”赵小胖歪着头,“你有什么高兴的事?”
“上夜班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苏衡满脸问号。
“不,衡哥,我觉得你心情很好,”赵小胖神补刀,“以前下班的时候,你看起来都像要吃人,今天没有。”就像某种凶残的猛兽,忽然被什么安抚以后,变得温驯又有耐心。
苏衡皮笑rou不笑,给了赵小胖一个爆栗子,不顾他在后面哇哇抱怨,飞一般冲进药舍。
“衡哥,你竟然不等我!”赵小胖委屈巴巴的。
苏衡从卫浴房出来就复活了一半,从堆放着的药柜里找到一把剪刀,对着亵衣亵裤一通剪,终于有了自己梦想中的宽松T恤和短款睡裤,走了两圈,真是太舒服了,顺势躺倒在地铺上。
好像少了点什么?
“啊!完蛋了!”
没带钟昕进空间。
苏衡臊眉搭眼地出了空间,就看到雅公子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眺望,缕缕晨光投在他的侧脸上,衬得白晰如玉,眉眼似画,俊美得不似凡人:“雅公子……”
雅公子一动不动。
“钟昕……”
钟昕正在生气,他听到苏衡回来的脚步声,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卷,微笑起身迎接,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笨蛋就这样冲了过去,完全把他当空气。
知道苏衡忙活了整晚又累又傻又笨,可是他好歹这么个大活人呢!
苏衡等了一会儿,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钟昕背后,突然伸手圈住他,顺势带进“小憩空间”。
雅公子弯起嘴角,反手用力捏了一下苏衡的腰侧。
“啊!”苏衡捂着腰怪叫一声,“谋杀亲夫啊!”
钟昕这才看到苏衡牌T恤短裤,很是怀念,然后又不爽了,怎么不是双人份的?又瞪了苏衡一眼。
苏衡急忙喊冤:“我的衣服已经不便宜了,你的衣服贵得吓死人啊,我哪敢随便剪你的?万一你再让我几倍赔偿呢?”
钟昕眉毛微微一扬,悄无声息地踩了苏衡一脚。
“哎哟!”苏衡欲哭无泪,“行,把你最不喜欢的亵衣拿来,我给你剪。”
很快,钟昕也穿上了糙版T恤短裤,和苏衡并排躺着拉着手,两人的长发铺满地,完美实现了“等你回来一起睡”的承诺。
这样忙碌又充实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天气越发炎热,营地从早到晚虫鸣声不断,晚上还有蛙鸣。
医舍的病患们都处在最后的恢复期里,魏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他也可以当一个好军医,从苏行远、赵礼和苏衡手中接过了所有的病历,正式承担起虎啸崖营地军医的重责。
樊诚想巴结雅公子,却连医舍都无法靠近,更别说见人了,好歹也算保住了“营地百夫长”的职位,里面的辛苦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离开前一天正午,樊诚正式邀请赶来相助的所有人,去食堂参加感谢宴,被苏衡和赵礼谢绝。
樊诚觉得脸上挂不住:“二位军医,是嫌弃虎啸崖食堂怠慢么?”
苏衡直截了当地回答:“樊大人,还是把设宴的花销用来改善军士们的伙食吧,您只要信守承诺就行了。”说完,直接伸手,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医彰书拿来。
樊诚命军士取来医彰书,交给苏衡。
苏衡认真看过,确定里面没有暗坑才收下,然后又伸手。
樊诚楞住了:“苏军医,出诊费早就给了,这次的药材和成药绝大多数用的是虎啸崖药舍的,你还要什么?”
“鹿鸣涧赵礼军医的医彰书呢?”苏衡看樊诚宛如智障。
“出发前,我问过坠鹰峰百夫长刘钊刘大人,医彰书的源由和条件。”
“按戍边律法,任职期间,尽心尽力为军士们诊治疾病、缓解病痛的军医,都可以得到营地百夫长和军士们签署的医彰书。”
“戍边营地相当守望相助,凡是帮助其他营地治病救人的军医,都可以得到该营地的医彰书。”
“任职期满,多一份医彰书可以得到双倍俸银,可以任意挑选离家最近的州郡府的惠民药局任郎中;有两份,除了可以得到三倍俸银外,还可以成为国都城惠民药局的候补郎中。”
“樊大人,您身为虎啸崖营地百夫长,不会不知道吧?”苏衡没有给樊诚留半点面子。
赵礼怔住了,他是来还苏衡人情的,完全没想过医彰书的事。
樊诚脸上的疤痕很醒目,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狰狞,刚要发作,就看到突然现身的黑骑右将,立刻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个笑脸:“是樊某的疏忽,赵礼军医,请稍等,我立刻去准备。”
半个时辰以后,赵礼拿着虎啸崖的医彰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太意外了。
正在这时,黑骑右将拿来一份文书,递给樊诚:“这是虎啸崖营地接收运宝司Jing钢铠甲的文书凭证,签字画押,如果这些铠甲出现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