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定是知道,民声如何,镇南侯战功赫赫不假,但还请陛下速速召回镇南侯,以平民愤。陛下记着镇南侯保驾平乱之功,老臣能理解,可也不能如此姑息。”
不等小皇帝发话,忠义侯先听不下去,冲上去指着那谏官鼻子大骂:“一叶障目!听着风道是雨,枉为谏官。”
那谏官顿感莫名其妙,向后一退,后噌:“忠义侯,如今你也要与那镇南侯结成一派了不成?忠义侯不说,老臣都要忘了,陛下!老臣检举,忠义侯屡次向镇南侯递贴,怕不是二人已有勾结。”
“哼,本侯怕你不成,本侯请他拜府,是要让他带着犬子随着一道驻守文渊,本侯坐得端行的正,如今犬子带着将士遗物回王城,尔等谏官口口声声讲礼法太平,尔等可去边关看过?!文渊城内……”
“够了。”小皇帝打断忠义侯言辞。“诸位言之不为无理,只是无据罢了,既是如此诸位何不随着孤前去文渊看看,看看将士们是如何以热血浇城,以筋骨筑墙的。”
“何不随孤,迁都文渊。”
此话犹如惊雷,在殿上炸响。
谏官们却是久久不能平复,一阵四相环顾后,话头转至劝起迁都一事,稍后便有死谏者摘取去官帽:“陛下不可啊,此举实乃将元起命脉至于风口浪尖之上,一旦破关,元起遭受的可是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说罢,脑袋已经对着殿内大柱。
小皇帝冷眼看着,轻蔑开口:“将士边关生死尔等怨是好战之说,那孤便以王城为盾为墙,以我帝王血rou筑成元起国门。”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坚决不已。
“哲合挑战尔等不见,倒是劝着孤思量避战。可是想过,我等能在这里享着的太平,皆是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敢问一句,何人是无牵无挂,何人不是血rou之躯。”
“孤话只至此,勤政殿不缺血染,若是几位真要撞那大柱,还请自便。”说罢,他走出勤政殿,背着手遥望文渊方向,眼里是执着与不能掩盖下去的决然。
殿内糟乱不已,百官争论之际国舅爷却是与忠义后齐齐走到小皇帝身后,齐道:“臣愿随陛下,迁都文渊。”
愿口已开,后跟随者络绎不绝:“臣,愿随陛下迁都文渊,以吾等血rou筑元起国门。”
话已闭声不消,震着勤政殿久久不休,一字一言皆是铿锵有力。
“元起得尔等忠贞之士,实乃大幸。今迁都之事定下,愿同孤一道者,今日整理行装,明日启程。不愿去者孤不强求,太子留王城还需尔等多多辅佐。孤今便下诏,若孤死在外头,由太后辅太子理政。”
“慢!”太后闻讯迁都之事,急急赶来,当下清走一众大臣,请着小皇帝进去殿里把门关上。
殿门一关里头陷入昏暗,只留道道光束投进落在二人脚边。
“陛下这是作何,哀家不交出元起军兵符,陛下就做出此等事来,你你你!”
“父后。”小皇帝颔首对着太后一拜,慢吐:“将士都知身护国门,生死百战边疆,饮血仇敌。孤为元起皇帝,为何……不能以自身血rou为墙抵御外敌。”
“陛下真是为了元起?!哀家不信,陛下若是为了顾君大可不必如此啊。”太后说的激动,往日仪态统统抛诸脑后。
小皇帝摇头苦笑:“父后至今,还在觉得是顾君左右儿子心思?”
“哀家……”太后守住口中言辞,他有些矛盾,说是,自己也拿不准,说不是,可……小皇帝所做决定所行策略,皆与顾南召脱不了关系。
随即缓下语气:“顾君生死边疆,陛下若是担忧,不如将其召回,迁都一事,陛下,陛下还是……”
“嗯……”小皇帝垂下眼帘,顾南召。
孤,难召。
此番也召不得。
“父后可是还不懂?”
小皇帝的声音变得颤抖:“从始至终,儿子所出决定,都不是因着顾君左右才出。”
“父后啊,是顾君先一步在前头劈波斩浪,揽下骂名,保着儿子布帆无恙啊。”
第62章 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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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黑飞来落在洛北手上,洛北避着顾南召看过写有“迁都文渊”消息的字条后,将其捏成团放进嘴里嚼碎吞下。
“洛北,可是陛下来了消息?!”顾南召看着黑来,问的犹豫眼里都是期待。
“无,只是传了日常平安消息。”
“好……”多少是有些失落,可也很快就平复过去。
“给。”顾南召摸出个果子抛给洛北,随即他便蹲在地上不停戳戳划划起来。
洛北咬着果子跟着蹲下去看,顾南召笑着往旁边挪了一下让他看的更清楚一些。“看好,这是元起,这渠匣,哲合。我们此去鹰城,若能拿下并上之前五城,日后开荒到这,连上文渊形成马蹄铁状,再战哲合时,便能如钳般直击哲合腹部。”
“当然这是后话,如今拿下鹰城,是为了能从这到这连成一条联动防线,可灵活调动包夹哲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