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里去了。琼斯条子正在追查他,眼下我们不能和王耀有一点联系。”
伊丽莎白的气消下去一些,她提出另一个疑惑:“可是你不担心王耀吗?”
伊万停下往面包片上抹黄油的动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可能不担心,但是如果我现在替他操心,他就有更多麻烦了。”
伊丽莎白仍然眉头紧锁,她看着窗外的月季花说:“我很想听罗德里赫的音乐会,你知道的。”
“我知道,”伊万点点头,“而且我答应过送你一套蓝色晚礼服让你去参加他的慈善演出。”
礼服你送我了,可是却没让我去观看演出,伊丽莎白不快地想。那是多年前的事,那一次她已经穿着礼服到达演出现场了,却被伊万紧急召回,原因是伊万麾下的第一杀手王耀突然与伊万起了争执,不顾伊万的阻止来到纽约,追随他那离家出走的妹妹。
看出伊丽莎白的失望,伊万把装着早餐包的精致小篮子推到她面前:“我保证,下一次你一定会光彩照人地站在罗德里赫面前,俘获他的心——来点蜂蜜吗?”
“炼乳,谢谢。”伊莎拈起一片面包。
东京时间下午三点,罗德里赫的音乐会正式开始。
王耀一直盯着那个染了红毛的可疑人物,而他也注意到,那个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他身上扫过——两个人互相做着同样的事。罗德里赫登台的时候,王耀偷空扫了音乐家一眼,那个瘦高的青年草草地向台下致意后便坐到琴凳上。王耀又往第一排看去,本田菊像任何一个不懂音乐又要假装高雅的有钱人一样,看上去对音乐家完全不感兴趣,而且不停与身边的一只大猩猩耳语。大猩猩认真地听了一会儿,慎重地点了一下头。
本田菊很有表演天赋,把自己伪装得很好,王耀不得不佩服。事实上本田菊在音乐方面颇有造诣,无论日本乐器还是西方乐器都通晓一些。
台上,罗德里赫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他一旦坐到钢琴前就可以忘记所有讨厌的人,即使场下有成千上万这种人正看着他,他也觉得他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他,还有那个他唯一想为之演奏的人。他修长的手指像有魔力一般划过黑白分明的琴键,恬淡优美的旋律舒缓地在他指尖下蜿蜒流淌,淡然中带着一点点忧伤,然后节奏渐渐加快,演奏者纤细灵活的手指在琴键组成的黑白舞台上跳跃起舞,流溢的音符组成肖邦的《2号夜曲》。罗德里赫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视线中只剩下眼前的琴键和自己的双手,渐渐地,他仿佛回到了另一个时空,那时他面前同样只有这片黑白与跳动的双手。在一个恬静的夏日夜晚,罗德里赫曾在路德家的客厅里弹奏这首曲子,路德坐在他侧边稍远的地方静静地听着,那曾是多么美好。慢慢地,已经不甚清明的眼中涌上温热的湿润,太多了,眼睑已经敛不住,终于有一滴晶莹顺着脸颊起伏的曲线缓缓流下,在舞台的灯光下反射出钻石般的光彩。
最后几个音符随着罗德里赫的泪一起落在干净光滑的琴键上,音乐停止的瞬间全场鸦雀无声。继而爆起震撼的巨响,却并非这个时刻该响起的掌声,而是一声真真切切的爆炸。场内的灯光霎时熄灭,一片漆黑。观众席上发出心惊恐的叫声,黑暗中的混乱规模不似太阳底下那么大,只有靠近过道的人开始往外跑,大多数观众都在座位上或附近慌乱地尖叫摸索。
他要动手了!王耀和王春燕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他们也几乎同时戴上了夜视镜。现在他们不必再掩饰什么了,两人都能看出对方一触即发的架式。然而,正是这一刻的对峙让他们立刻明白了同一件事。
不是他。
王耀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刻搜寻音乐厅里潜伏着的另一名杀手,那个真正的杀手。他意识到本田菊暴露在致命的危险之下,而现在局势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王春燕也在寻找那个第三人,但她没有王耀急迫,因为本田菊的性命对她来说无关紧要——死了更好。她希望杀手开枪,这样她就可以轻易确定他的位置。
由于早早确认了地形,王耀终于在刺杀发生前宝贵的瞬间发现了那个潜藏很深的杀手,那人躲在第二层幕布后方,露出来的只有枪口。王耀的行动与他的思维一样迅速,他立刻掏枪向杀手所在的位置射击,抢在杀手开枪之前。这一枪没有命中目标,但也逼退了对方,幕布轻微的抖动昭示杀手的离去。
本田菊面色铁青,明显压抑着愤怒。身边的两名大猩猩保镖已经尽职尽责地护送他往外撤。本田朝身后恶狠狠瞪了一眼,他不确定王耀是否能看到,他气坏了。
杀手逃离后,王耀没有追赶,已经来不及了。王耀下意识回头看向王春燕的方向,他发现这个染着红毛的奇怪人物还在原地没动,似乎也在等待什么。接触到王耀的目光,红毛立刻从最近的逃生通道跑出去了。王耀不假思索地拔腿追去。
逃生通道外面是三楼的一片大型露台,王春燕跑到露台边,从腰带里抽出一条改造过的九节鞭,将鞭子的其中一节扣环一扭,里面是一条结实的钢丝。她把鞭子尖端卡在露台护拦上,拉住鞭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