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他谈谈!”伊丽莎白怂恿道,一甩长发潇洒地走开了。
伊丽莎白独自躲到外面,她虽然一向表现得洒脱,但并不是真的毫无感觉。亚瑟拒绝了她,也许他认为她对他表示好感纯粹是为了好玩,就像她经常和其他男孩开玩笑一样,伊丽莎白心里隐隐作痛。
忽然,一个身影飞快地跑到伊丽莎白旁边,还解脱似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伊丽莎白仔细一看,是红头发的沃利。
“沃利?你在这儿干什么?”伊丽莎白问。
沃利也看到伊丽莎白:“我在躲大猩猩哥鲁德!他缠了我一个晚上了!”
伊丽莎白了然一笑,忽然挽住沃利的胳膊:“我有办法让他滚开——你只要一晚上都陪着我就行了!”
沃利立刻眉开眼笑:“荣幸之至,美丽的伊莎!”
少女时代的爱情容易产生也容易消逝,但每当伊丽莎白回忆往事的时候,她仍然喜欢说起她第一个爱上的男孩,她总会眯着眼睛说:“他叫亚瑟,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每到这个时候,丁马克就会不服气地说:“我们都是金发——除了王耀和蒙古人,难道你不能从我们中间挑一个吗?我敢打赌我们每个都比你那初恋情人强上百倍!”然后贝尔瓦德的杯子一定会不小心脱手,并且总是准确地砸在丁马克脚面上。
Chapter11
对王耀来说,在日本的好处是可以更容易地隐藏自己,这里所有人都和他长得一样。他先本田菊一步来到音乐厅,距音乐会开场还有半个小时。王耀此前已经仔细勘察过地形,以本田菊的包厢为中心,旁边有两个比较合适的射击位。王耀选择能够看到这两个位置的地点落脚,因为他今天要扮演的角色是黄雀。
杀手会选择什么时机和地点攻击目标并不能确定,想让对方现身,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为杀手创造猎杀的机会。王耀知道,杀手通常都会抓住任何一个机会试探和观察,但他们的行动一定要在有充分的把握后择机实施。王耀猜测今天杀手动手的可能性不高,但他很有可能潜入音乐厅,这也正是王耀的计划,让本田菊适当地出现在公共场合,引诱杀手靠近。杀手们的思维比较接近,所以不能做得太明显,否则机警的杀手很容易识破这种简单的计策。
进出音乐厅的人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其中大多数是黑发或白发的日本人,穿着并不适合他们亚洲长相的西式礼服。偶尔也有一些西方人,甚至还有一两个黑人。王耀所处的位置不会引人注目,而他不适合音乐会的休闲装束也没被过多地注意到。虽然大部分人着正装,但也有少数和王耀一样穿休闲服的,王耀的目光扫过这些人,他们大都年轻而稍欠礼节,但并不像伪装后的杀手。
只有一个人引起王耀的注意,那是个穿着夹克、头发乱蓬蓬的男人,有点像日本的“视觉系”男孩的打扮,染成红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脸面。王耀觉得这个男人似曾相似,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是那人的侧脸,从乱草一样的头发底下露出的下巴的弧度让王耀觉得熟悉。王耀的目光锁定这个男人,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不自觉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王春燕不喜欢日本,虽然她在这里能更好地隐藏自己——她有一张亚洲面孔。王春燕讨厌这里,因为在日本总能看到形形色色她不愿见到的中国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中国人宁肯受尽苦难也要留在异国他乡,而她当年被迫留在伊朗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回到家乡。直到现在,她再也没有踏上中国的土地,她并非不再想家,而是为自己找了一个永远不回去的理由。
这座音乐厅里有两个良好的射击位,但王春燕没有选其中任何一个,而是找了一处可以观察那两个位置的地方,因为她今天要扮演的角色是黄雀。
接受那个□□的委托,王春燕或多或少的同情心是一部分原因,由于自己的身世,她对孤苦无依的女子更容易产生同病相怜的心理。但这并不是她现在守在这座音乐厅里的最主要原因。
王春燕知道,有另一位杀手受雇前来刺杀本田菊,而那位杀手是王春燕必须面对的人,是她多年以来唯一真正的目标。
当王耀出现在王春燕的视野里时,不安与痛苦再次击中了她。
认识王耀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存在令王春燕感到久违了的亲切与舒适,她曾以为他是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是她所向往的、她早已失去的那种生活的象征,她不自觉地对他产生好感,她也感觉得到王耀对她的喜爱,即使她是一个对感情并不敏感的人,她也能发现王耀看着她时有多温柔,温柔中透着热切。然而,在那个有月亮的夜里,她在克罗纳多岛的别墅里解决她的目标后,王耀竟然闯了进来。当时她蒙着脸,王耀显然没认出她,从他的话语和行动中可以发现,他应该也是一名杀手。在那一刻,王春燕感到痛心与失落,她险些乱了方寸,以至于使两人陷入混乱的打斗,直到她急中生智用摄像头分散了王耀的注意力,也让王耀惹上大麻烦。
当王春燕在新宿的街头遇见王耀的时候,她心中的紧张几乎出卖了她,她的心脏在狂跳。她祈祷王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