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韩王和谷王的各自命几千藩兵擅自驻扎在京城外,名义上是上交人马,并相助维护京城治安,实则野心人尽皆知,城中人心浮动,是宁王建议兵部和京畿大营,整编人马,驻守京城,稳定了城中局势,城中百姓无不对宁王义举交口称赞。
“皇上过奖。”宁王随即答道,郑王有些心虚。
太子站在皇上身旁,看着并列排开满脸忠诚模样的四王,四人身形各异,容貌各异,太子强迫自己收回被一人牢牢锁定的目光。
“开春了,今年的春耕大殿和祭天典礼,朕要请太子代朕前去,届时尔等陪同,也可让群臣明白朕之心意。”皇上眼神扫过几人,仿佛能将人心洞穿。太子前去郊外,宫中皇帝病弱,城中空虚,怎么会容忍手有兵卒的藩王坐镇在城中,而且不是一位,而是四位。
“是!”四人统一拱手,“臣等遵旨。”
皇上的召见完毕,四王告退,不懂才进来,与太子一起陪伴皇帝身边,也只有此刻,皇上才能露出一点轻松的笑容,或许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要为太子做更多的谋算。
第4章
春耕大典在城郊农田中举行,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由太子为首,郑王谷王韩王宁王随后,日出前便率领百官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北门,一路北行,来到郊外大典所在,此地广袤无垠,皆是茫茫一片田地,放眼所视是蓝天旷野,唯有皇家仪仗点缀此间,增添了几抹明媚的亮色。
司礼官念完了长篇累牍的祭天吉文,鼓声隆隆,奏乐响起,太子在祭坛上焚香跪拜天地,祈求神明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后,太子下了祭坛,来到早已准备好的田间,亲自挥鞭耕牛,推了犁田,象征天子视农耕为天下大事,身体力行重视农桑,天下皆要仿效,冗长的事务礼节结束后,已是午后,人马浩荡回城。
太子经过了白日的繁文缛节,已经有所懈怠,他坐进马车,踏上归程路,太子和王爷们身份尊贵,自有车马护驾,当众多文武大臣并无优待,只能步行跟随太子和王爷们的车马,队伍走的缓慢,黄昏时分,人马还在城郊十里外,太子自是要回宫复命,众大臣今日典礼事毕,各自回府休憩或回朝中值守,众人互致礼以后各自告辞。郑王等继续上了马车舒适的躺倒其中进城去了,宁王下了车驾,换骑骏马准备入城,刚抬手欲扬鞭,就见一个身影闪到马前,宁王差点抽到来人,只见来人拉住马辔,面色沉着,抬首直视宁王,“皇叔!”
宁王收了马鞭,只得下马应对道,“殿下,有何要事?”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狭长无比,重叠在一起。
太子松开缰绳,继续直视宁王不发一言,宁王和太子的随行几人并无异样,但身边的文臣武将纷纷投来目光。宁王眼神扫过众人,又看了看有备而来的太子,只得说道,“殿下,上马车说吧。”
太子点头,直接跨步进入了宁王先前乘坐的车驾,宁王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先别急着入城,我们在这里等百官先走,”这句是太子冲着车夫下令的,宁王的马车驻停原地,今日参与典礼的众人慢慢都散了,郊外原野上只有他们两人和几个随行的侍从。
宁王已强迫自己抛弃过往某些记忆,大丈夫立身世间建功立业追名逐利才是要事,现下朝局纷乱自己占得头筹最有利之位,绝对要步步为营继续图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现在他和太子置身狭小的空间内,本能的想逃离这个暧昧的距离,但是一贯的城府让他镇定下来,他倒要领教太子所为何事。
“皇叔,”太子看着侧坐在旁的宁王侧脸,斟酌着开口,“父皇的病……父皇的身体快不行了……”
宁王看向太子,对他的直白略微吃惊,自从自己宫中的眼线被消灭后,皇上的病情,宫中的动向自己并不清楚,所以谋划重心在其他藩王和继续结交朝中要员,皇上的病情居然这么严重了?太子的话可以完全相信么。
“放眼朝中,我能信任的只有皇叔了,”太子目光不离宁王的脸,“皇叔,你会帮我,对不对?”太子伸手却在空中止住了又收了回去,他英挺的眉眼中流露的满是赤诚。
宁王轻吐了一口气,“殿下言重了,臣力保江山社稷。”
“皇叔,你这是冠冕堂皇之言,你在朝中已经向父皇表露了,现在就你我两人,你能对我说句真心话么,我有时候真的不知该如何才是正确的,”太子说的十分动容,天色将黑,马车中也变的昏暗,太子的眼神却依旧亮亮的,像夜空中的熠星。
宁王收回视线,不再看太子,他缓缓的说道,“殿下,你究竟……”宁王的话音未落,只听见车驾外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破空声袭来,太子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推倒滚落在地,宁王把他护在自己身下,方才太子所坐的车厢内壁上已经插了两支羽箭。
有人偷袭暗杀!
宁王整个人都都压在太子身上,太子被他包围禁锢,呼吸间都是宁王的味道,宁王的发带和几缕披肩长发散在太子脸上,鼻尖也触碰到了他鼻梁上,太子忘记了此刻危机,即使是性命攸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