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你嘀咕什么呢,赶紧的上场!”众人直接把他拱到中央,朱正抬头望一眼湛蓝天空,明媚阳光,这天下纷纷也并不堪忧,彼时正烈烈风起,他豪情在胸,拉弓满弦,对准了远处的一点殷红,箭矢离弦而去,直中靶心,就像朱正自己往后余生对心之所向的执着。
十日后,观自在书院的应院士与朱正送别,“今年适逢秋闱,若此间有学子殿试高中,殿下还可择贤良所用。”书院内的学子都报考了今年科举,他们不知道朱正的真正身份,他日如有优秀者殿试成功,金殿之上看见朱正,一定激动无比投诚报效。
朱正朝着应墨林恭敬的行了一个拜别长辈的大礼,“多谢应院士多日的教导。”年前太子奉皇上之命,来书院拜应墨林为师,应墨林是两朝元老,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便是皇上的帝师,早在十年前就向皇上敬献过削藩策论,此次太子来江南便是来亲受教的。
应院士连忙扶住,“殿下过誉了,殿下天资聪颖,我大明后继有望。”这话有点耳熟。“殿下,藩王做大,不可Cao之过急,徐徐图之。”
应院士欣慰的看着朱正,太子今日将要启程回京,特来拜别,他不再穿着那身朴素的学子衣衫,而是换上皇天贵胄的黄色,想到朝局时政天下九州日后都要落到他一人肩头,应院士一时百感交集。
两人一起出了书院大门,应院士看见了一量华丽的马车,宁王正立在马车旁专程等候太子,应院士规矩的向宁王行了一礼,宁王礼贤下士回礼,眼神却让应院士不敢直视。
“皇叔。”太子朝宁王走去。
“殿下,启程了。”
应院士目送着两人离开,天下风云涌动,权力永远是世人追逐焦点,太子目前瞩目的四王也许不足为惧,而真正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
车轮滚滚,载着同车的朱姓叔侄两人往城外驰去。
“殿下,凤姑娘在城门下。”宁王看见朱正掀了车帘,一直对着一个方向注视。
“皇叔,我知道,她是郑王派来监视我的人。”朱正放下车帘,对着宁王说道。
“哦?”宁王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那殿下不带她回京么,只要有你护着她,郑王不会为难她。”宁王认为太子喜欢李凤,只是少年人的情思罢了。
朱正本想脱口而出,你我同路,带她干什么,但朱正近年长进良多,“她没有做对我不利之事,我不想连累她被郑王怪罪,就把自己的所行所做都故意透露给她,这些本事平常之事,让郑王知道也没什么。”宁王不语,车厢碾过路面几枚石子,两人身躯微晃,朱正啊朱正,我之前竟也有些小瞧你了。
“殿下心地纯善,可是郑王心有不轨,殿下还需小心。”宁王不会放过挑拨其他藩王的机会,何况郑王的野心昭然若揭。
朱正再次挑帘,李凤的身形已在远处,只留一个模糊的倩影,“有时候年少的执恋之存在于美好的记忆,真正所求只在前方。”朱正收回视线,看着宁王的脸说道,轻声但是语气坚定。
宁王不以为意但在心中轻笑,太子,你把国事想的太简单了,权力不一定在前方等你,也许我可以替你保管。
第2章
蝉声阵阵,有了宁王陪护回京,太子的车驾随行浩荡隆重,一改当初来江南时轻车简行的风格。沿途所过,必有当地官僚接驾侍奉,太子与宁王一一接受他们的拜见和述职。
“殿下长于大内,平日见到的都是京中要员,这次视察这些沿途官吏,如果有贤良者,回京后太子可委以重任,届时他们一定会对殿下感激不尽,报效殿下。”太子不时邀请宁王于自己同乘一车,宁王也不拒绝,如今正是盛夏时节,赤日炎炎,车驾四壁换上了轻纱竹帘,随马车一路风中飘摆,宁王在侧坐喝着知府孝敬的梅子汤,他薄衫在身,勾勒出单薄的身形,单手握着白玉小碗对着朱正说道,“前面即是应天府南京,殿下要不要去见见那些陪都内的官员。”
朱正不习惯南方的酷热,穿的更加清凉,和宁王同车坐着,显出他近来勤奋练武的遒劲身材,朱正没有体会到宁王“狐假虎威”,其实是在为自己培植后配幕僚,眼中只看见车厢内知府另外准备的各色瓜果,蜜桃葡萄醉李,颜色鲜艳果香四溢,看来皇叔对吃食还是很有兴趣的。“南京官制与京城一致,也有六部各级官吏,这次来一定要好好拜会他们。”朱正也喝了一碗,甘甜清冽,确实极好。
“殿下过谦了,”宁王比太子更想见见这些要员,“听说他们已在南京金陵城外翘首以待殿下。”
宁王不用派出探子,单凭猜测就判断无差,金陵城内所有官员于城门外全体恭迎太子和宁王。
贵胄和大臣相见一番热络,一番宴席持续了整整三天,朱正也将南京各要员一一熟记。太子少年英气智谋过人,宁王贵气风采蜚声朝野,这两位是不能得罪怠慢的人物,此次驾巡金陵,整个南京陪都在忙活。
这日夜晚,朱正从筵席上离开,一人走在六部官署,此地是百年前皇宫旧址,在靖难之役时,皇宫被焚毁,成祖下令修复后在此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