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脸才红。”林栖故作一脸嫌弃地看着祈照手里的钥匙,没接,只问:“什么玩意?”
“我家的钥匙。”祈照说。
“哦,给我干嘛。”林栖悠悠然伸出手,接过了钥匙。
祈照心道,还不是怕你又拿杆子敲我家窗户。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给你喂狗呢。”
他想了一会儿,说,“嗯……我有时候说不定一整天都不回来,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年纪不大,玩的还挺野。”林栖默默把钥匙放书包里揣好了,然后在一片心跳声中捡一本练习册出来做。
画面里的人无疑是他和祈照。卧槽,那这算什么,是之前做过的梦吗?还是……
林栖不敢再想了,他偷偷瞥一眼一屁股坐在身边的祈照,大马金刀的姿势,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突然就来了火,一巴掌抽在祈照的腿上。
“我去!”祈照顿时像个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瞪着林栖问,“你干嘛!?”
他那张脸天生就长的凶神恶煞,林栖看习惯了,脸上心里都毫无波澜地说道:“没什么,单纯手痒了。”
祈照:“……可恶。”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屁股往沙发边上挪了挪。
祈照手机里的软件不多,除了几个必要的社交聊天软件,就只有一个休闲的单机小游戏,是养青蛙的,戴着帽子的青蛙每次都会出门去旅游,玩家只需要给它准备好行李,然后等它回家。
祈照的青蛙已经三四天没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谁捡去煮了。
他给青蛙准备好便当就下线了,然后点开微信。
群里的消息每天都是99 ,找他的也不少,但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唠嗑。刚回完胡力满腹的牢sao,叮叮几声,方齐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祈照转头看了一眼边上正认真写着练习题的男生,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以手机背面对着林栖,然后从茶几下面的杂物盒里掏出一根耳机线戴上。
方齐道:“给你打听到了,刘和谦以前跟咱一样,都是去要债。他死之前最后要的一个债,好像是一个叫王建国的人,不过没要来钱他就死了。”
王建国?好像在哪听到过。
祈照给方齐转了个红包,紧接着哒哒回复一行字:辛苦费。还有,消息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的吧,那人以前跟刘和谦是搭档,不过他俩共事了没多久,刘和谦就因为意外死了。”
7:那还找得到王建国的地址吗?
“我再去探探吧。这辛苦费就不用了,咱好歹是一起看过那件事的人,怎么说都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祈照的手顿了顿,半天才打出两个字——谢谢。
他们不知道祈照到底背负着什么,但一路走来,祈照觉得自己并非完全是一个人在战斗。
虽然很浅,但祈照确实是扬了扬唇角。
林栖笔尖一停,斜着眼瞟过来,鼻腔里发出不屑的一声闷哼。
不知道又是在跟哪个狗男人聊天,笑的跟朵花一样。他用一只手推开了企图往他身上贴的来福,另一只手唰唰在练习册上写下答案,忽然,他听见那边好像传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孙子!给爷爷我唱个歌!”
“……”
“妈的,你装醉!”
“放屁!我……”
似乎是从祈照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不过本人好像并没有发现耳机漏音了,依旧一副全神贯注的神情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拖动了一下,那声音紧跟着就变了。
他听到了轻轻的喘息声,时不时有人低声着喃喃说话,说的什么听不太仔细,但那些声音,分明是他和祈照的!
“砰!”的一声巨响,林栖赤红着脸把笔往桌子上一拍,一双眼睛死瞪着窝在沙发边角上的祈照,大声喊道:“你在看什么!?”
祈照被林栖猛的一吼吓了一大跳,手机在半空划出一道坎坷的弧线,随即下落,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那张小痞子一样的脸上。
他下意识先把屏幕按灭,看起来也是被视频里的内容和声音吓到了,两人的脸色别无二致,都是出奇的红,正好凑了一对年画。
林栖像个要吃人的鬼,连来福都被他刚才那一嗓子吓得滚回了角落里的狗窝,咬着牙扯了扯嘴角,他一字一顿慢慢道:“看什么呢?拿出来分享分享,啊?”
祈照:“……”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该死的,他竟然忘了那天晚上他录了视频,手机掉下去以后他就没管了,没想到虽然画面没录进去,声音却七七八八都录下来了。因为手机掉到了茶几下,整个屏幕都是黑的,一片黑暗中的喘息远比出现人物的画面更加令人浮想联翩,心驰荡漾。
也不知道林栖到底听到了多少。
祈照尴尬到选择沉默来回避问题,紧张地别过脸去,那一砸给他脑门上砸出了一个红印,隐隐有些疼。他听到林栖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喂,那天晚上,我,我们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