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苏联宇暂时调换了一下位置,这对苏联宇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奇事,一个在于林栖竟然会要求跟他换一节课的位置,一个在林栖换位置竟然是为了睡觉。
他还以为是自己那块土地格外肥沃被林栖瞧上了呢。
苏联宇顺手往离自己不过两米远的垃圾桶投射出一张废纸。
林栖的书也堆得高,但藏不住他。虽然说,他上课睡觉,甚至就是打呼噜,只要不是老班的课都不会有人管,但他这节课不是很想睡,也许是因为身后睡着的那个人。
他只要趴在桌子上,将目光从肩膀上穿过去,就能看见身后一张熟睡的面容。
林栖睫毛又长又密,窗外阳光照进来,他闭着眼睛,正好在眼下投射出一片Yin影。得益于那片光,将他的肌肤照的更加透亮无暇,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令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他眉头是微微皱着的,也许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嘴唇紧抿,偶尔羽睫一颤,似是被吓到。
苏联宇喉结一动,他试图伸手去摸那张脸,心想,我只是为了叫醒林栖而已,绝对没别的心思。
窗外的风缓缓吹着,教室里老师的嗓门震天响,讲课声掩盖着叽叽喳喳的谈天说地和手指迅速敲在手机上的哒哒声。
在那只手距离林栖的脸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时,下课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刹那间讲课声和开小差的声音一起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教室内很安静。
苏联宇像被谁踩了脚似的,猛地缩回手重新趴回桌子上。
身后的人似乎还没醒,依旧睡得很熟。
他这几天到底干嘛?
苏联宇悄悄从臂弯的缝隙里投出一道目光。
突然有人拍了拍苏联宇,苏联宇一抬头,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草?是你。”
“怎么是你?林栖呢?”
方清华很快转头,看见了后面位置上严严实实藏在堡垒后的人,于是拍了拍堡垒,大声说:“喂,林栖,我收数学作业,你把英语本交过来干嘛?”
林栖动了动,没睁眼。
方清华觉得自己现在有极其正当的理由站在这里,就算苏联宇在边上也丝毫不怵,见林栖没反应,更加大力拍了拍书,说:“哎!跟你说话呢!数学作业交过来!”
都是该死的林栖,害得他上次数学竞赛不仅成绩作废,还停了几天课,连老班都帮着这家伙,妈的,有钱人就是恶心。
方清华眼里满满都是嫌恶,刚要继续喊人,边上苏联宇率先冲他喊了起来:“你他妈叫什么叫,老师都不急着要作业你个狗跟着急什么!他妈的不会好好说话,再动一下手小心我抽你!”
苏联宇作势挥了挥巴掌。他还真敢动手,毕竟成绩吊车尾的家伙都能靠走后门进一班,还有什么是他苏联宇不敢的。
方清华没打算跟苏联宇硬碰硬,气焰弱了不少,却仍倔强地说:“能不能文明点,不要一天到晚说脏话。我只是来喊林栖交个作业……”
他话音未落,书后面的人终于醒过来了,满脸的困顿,面无表情站起身,动了动酸麻的胳膊。
林栖个子比方清华高了有半个脑袋,光从身高上比,方清华气势直接从仅剩的半截消减到无。
想起林栖打的一巴掌,方清华现在还觉得脸疼。不仅脸疼,他还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侵害。
“草。”方清华低低骂了一句,声音非常细小,淹没在下课的嘈杂里。
林栖摇摇晃晃地走到苏联宇身边,说:“起来一下。”
苏联宇看方清华一眼,起来了。
林栖蹲下身,在抽屉里翻翻找找了一会儿,终于抽出一本数学科作业纸,他起身猛地甩手,“啪”一声,科作业纸稳稳当当地拍在了方清华头上,然后滑到了方清华手里抱着的一叠作业上。
“滚蛋。”林栖直勾勾盯着方清华,嗓音哑的像几近碎裂的阁楼木板,“你要再多放一句屁,我不介意再抽你一巴掌。”
“我去,你……”
方清华简直咬碎了一嘴的牙,在苏联宇也凑上前来之后,他只能咬碎的牙吞回肚子里。
憋屈。
“行,你牛逼。”方清华走开了。
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林栖又身子一软,摊在位置上。
他实在是又困又累,还很饿。搬出长龙巷的事没跟祈照说,还是祈照去送早餐时一直等不到人才发现的,然后发了个消息来,看起来很平和的语气——你搬走啦?
林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文字代替情绪去回答祈照,所以干脆不回消息。
那天祈照拿出来的玩偶,林栖能确定以及肯定就是自己的,但祈照说,这个玩偶是在他死去的姐姐,祈雪身上发现的。
林栖根本不记得祈雪这个人,更不记得自己去过什么多重远,但不管怎么说,林栖至少在这个案子里充当着某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身上总归连着一条尚未明朗的线。
然而事实上,那天晚上林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