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语气艰涩地说道:“他的身子不好,我想让他的心情愉悦些,总归……总归会让心事少一些,不那么Cao劳。”
更何况,那一晚……卫璟的身子亏损太过,肝啊肾啊什么的,许是都会虚得无法再承受住日常的衣食起居,必不能再遭逢这种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刺激了。
戏命生性谨慎,就算卫璟主动对卫楚坦白自己的身体无妨,他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任何一个人。
哪怕这人是真心实意地为卫璟的身体与处境感到担忧,却依旧绝无半分提早得知此事的可能。
同样,如今的卫璟正值紧要关头,万万不可因为感情之事而分了心,两人如今还未曾点破那层窗户纸的朦胧关系让戏命颇为满意。
卫楚武艺高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够做到游刃有余的自保,甚至还可以为卫璟搭把手。
可卫璟就不一样了,他是个至纯的性子,若是在对卫楚的来历知根知底后,真的毫无顾忌地喜欢上了卫楚,而这个弱点又恰恰被卫骁抓住,东宫从中作梗并大获全胜的几率也就跟着变大了一倍,更会导致他们多年来部署的计划功亏一篑,付诸东流。
“你对小主人是什么样的感情?”
戏命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哪般的心情问出了这句话,到底是因为记挂着卫璟心头的惦念,还是担心自家守规矩的死士。
“属下如今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死士营中当初所教授的一切,对主人,除去忠诚之外,并不掺杂其余的情感。”
卫楚自然不敢向戏命表露出自己对卫璟的喜欢,毕竟在死士营中,他们所收到的指令,第一条便是不可对主人心生爱慕,否则定杀无赦。
戏命如今留他性命,还不知是因为什么理由,若是哪天心血来chao,想要重新取他性命,对戏命而言,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因此这些得以偷偷藏在心里的事情,也就不必多加描述了。
戏命刚想说“待到小主人坐上帝位后,他便可不用再顾忌那许多,即便身为死士,也可以与主人互生情愫”之类的话,以此算是作为给卫楚的鼓励与承诺。
至少,他不会因为卫楚破坏了死士营中的规矩,而按照旧律将他严格处死。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两人就听见了与院门几近百丈左右的距离,传来了一阵虚浮的脚步声。
对卫璟知根知底的戏命自然知道这是小主人故意放出的动静,以便让卫楚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被自己吓到。
事实证明,卫璟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
虽然已经确认了无数次,但卫楚还是对卫璟内心真正的想法有所怀疑。
卫璟到底对他身为男子的事情知晓多少,究竟是模模糊糊,还是早已一清二楚?
若是按照他自己的定力来衡量,即便是中了那样的毒,应当也不会丧失全部的理智。
但话说回来,卫璟的身体毕竟不好,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在那种情况下只知难受和索取,顾不上其他的倒也算得上是正常。
理清思绪,卫楚抬眸对迈进门槛的卫璟温声道:“相公。”
面对与自己灵rou合一的人,卫楚的语气里掺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羞怯亲昵。
卫璟被他这一句“相公”给叫得险些骨头都酥了,强忍着没朝卫楚的眼睛看去,硬是在戏命的搀扶下摸索到了卫楚的手,然后含笑应声:“娘子怎的在外头?没进屋里去?”
莫不是特意在外头等他的?
扶人进来的格芜在戏命朝他们两个走去的时候松开了手,交接完毕后,转身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卫楚刚要回答卫璟的问题,没想到喉结处覆着的东西却突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再待在这里恐怕会露馅儿。
而这工夫正好有卫璟的话来当做他回房的台阶儿,于是卫楚点了点头,顺从地回应卫璟道:“那我便回房歇着了,相公累了这好几个时辰,也早些歇下吧。”
话音刚落,卫楚松开了回握着卫璟修长指节的手,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有了方才的那番交谈,他越发不敢在戏命面前露出自己心悦于卫璟的任何举动,心惊之下,这种疏离甚至明显得有些刻意。
见卫楚毫不犹豫地抬腿走进了另一间卧房,卫小世子的心顿时难以抑制地变得冰冰凉。
戏命憋着笑将人扶回了卧房,至于那句给卫楚的许诺,只得下次遇到机会的时候再同他讲了。
“唉……”卫璟披着被子叹了口气,眼神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床栏,许久才眨巴一下眼睛。
……是了,定是了。
果然,那晚自己的表现不好,直接导致了娘子对他的厌弃。
难道他如今也要和戏命一样成为一只孤犬了吗。
瞧着小主人那一脸看破红尘的颓废模样,不知他在心中编排着自己的戏命抱臂斜睨了卫璟一眼:“怎么了小主人,你很冷吗?”
戏命问完,半天也没等到卫璟的回答,就在他以为卫璟可能是呆坐着睡着了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