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挣动着,喉间的呜咽变成了呛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娘子?娘子你醒醒!做噩梦了?”
卫璟的声音闯入耳中。
卫楚定睛一看,瞳孔紧缩:“世子?!”
他对卫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床榻边上这件事情太过震撼,一度完全忘记了两人之前商量好了,应当叫卫璟“相公”的事情。
梦,是梦。
他没有怀孕,卫璟也没有发现他是男子……
卫璟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也根本没顾得上像往日一样去纠正卫楚叫错的称呼,他呆呆地看着卫楚的眼睛:“娘,娘子,你醒了。”
“……我……做了个噩梦。”
卫楚忙抬手确认着卫璟的眼睛,见他面对自己突然袭击到面前所带来的疾风并无反应,方略微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卫璟手中的东西。
他的左手还握着桂花清酿,右手是浸透了酒ye的丝帕。
……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显然卫璟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问题,他摸索着将酒瓶放在矮桌上,甚至还“不小心”地将瓶子碰倒,撒了一地都是。
酒香弥漫,卫璟红着脸对卫楚说了声抱歉,然后又说道:“到了用膳的时辰你没有出来,阿黛又不好直接进你的卧房……”
卫璟撒起这种谎来脸都不红,左右厢房里的那些人醒来也不记得当日发生的事,他便一股脑儿地将理由安到了阿黛的身上,“所以来叫了我,扶着我过来,她才好开门,我摸你的额头很烫,便听了司空大夫的法子,用酒ye为你降热,还没来得及开始,你就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卫璟心中得意洋洋。
还没来得及开始?笑话,已经结束了。
卫楚警惕地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见衣领处翻折的褶皱仍旧和他离开卫楚卧房时,仓促间掖好的痕迹似乎没什么两样,这才放下了心来。
昨夜仗着卫璟神志不清,加上卫璟让他掏出那画本子时的生涩模样,不难看出卫璟从未涉足过男女之事,因此当时同样热意上头的卫楚也就没有多想,只顾着将人身上的毒给解了,日后的事情,便放到日后再说。
可卫楚完全没有想到,这“日后”来得如此快,竟容不得给他足够的清醒时间进行组织解释的理由。
而今日的这个梦,却也恰恰反映了他心中最为恐惧的真相。
“我……”卫楚惊魂未定地闭了闭眼睛,刚要避开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的话题,“世子可曾用膳?可需要……”
卫璟目光沉沉地望着卫楚紧攥着被角的苍白手指:“昨日委屈娘子了,日后,卫璟自当对娘子真心相待,荣辱与共。”
言罢不等卫楚回答,卫璟就从床榻边站起身来,扭头唤阿黛将自己扶出了卧房,把空间留给卫楚一人。
他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心中还存着什么顾虑。
这个时候……便不逼他承认了。卫璟心想。
卫楚轻眨了一下睫毛,洇去眼尾不甚明显的水渍,半晌,低低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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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暄,碧空如洗。
身子已然大好的卫楚正坐在廊下的矮凳上给元宵顺毛,他低垂着眼睛,皱眉琢磨着这侯府中最有可能给卫璟下药的是何许人也,却突然被身前的高大身影挡住了视线。
还没等卫楚抬起头来,就先一步听见了戏命的声音。
“世子妃。”
他们两个的身份,本不应该随意交谈,可这人是戏命,一切便都算得上正常。
“戏命大人。”
见卫楚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回应自己的话,戏命倒也开门见山:“听格芜说,往日拦截刺客时,曾见识过世子妃的剑法,可谓是Jing彩至极……”
戏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隐隐透着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的锋芒。
被那双眼睛盯着,卫楚很容易便把自己代入到了曾经的生活中,那种暗无天日的窒息感瞬间又将他整个人都死死笼罩在了黑暗中。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微仰着头,对上戏命的眼神时,心头已经被不详的预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戏命缓缓说道:
“不知……属下可否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世子妃的白、虹、贯、日。”
卫楚周身的血ye顿时变得冰凉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乖宝做噩梦了?朝我脸上踹,别留情
楚楚:被总|统领抓到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戏命:我得命令自家死士少打小主人几顿
【呜呜呜,手疼手疼,结果没收住写了五千多,我好棒呜呜呜,我要睡觉了呜呜呜,晚安宝子们~】
第37章
白虹贯日是死士营中的高阶死士才有资格与能力学到的招式。
而方才即便戏命向卫楚提出要见识一下他的剑法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