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似乎再次回到了曾经他们在美国一起上学的日子,阮珞在隔壁女校,穿着藏蓝色校服在头上系着紫色发带。她坐在桌子上,目光越过萧煜的肩落到后面某一个方向,露出漂亮的笑容。
萧煜回过头,他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虞纯,他的校服胸前别了一排属于级长才能拥有的奖章。他朝萧煜走过来,两个人对视着,一步一步距离接近,萧煜感觉自己移不开目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虚幻了,耳边远远隐约环绕着尖叫和大喊,然后扭曲着淡化。
当虞纯走到他面前后,突然笑yinyin地歪了歪头,抬手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萧煜震惊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破的唇角。正在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搂着虞纯转身就走。
“啊!!!”
虽然这个梦本身既不美妙又很诡异,但是被一声掀翻天的尖叫吵醒仍旧不是一个好体验。
萧煜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身边躺着的一个陌生的少女,后者正闭着眼睛惊恐持续着尖叫。萧煜头晕目眩地又闭上了眼睛,天啊,这大概是另一个噩梦。
这个世界在某些时候如同交织的蛛网一般渺小,每一点的波动都会激起一连串范围内的连锁反应,波动越大,振幅范围越广,振幅越剧烈。在几公里远外,萧煜的梦境奇妙应验在了谢徵的身上。
虞纯刚从睡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不能否认昨晚的记忆并没有随着酒Jing在身体中的消化而消失。他甚至连两个人射了几次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猛地弹了起来,一把推开身上的男生,由于动作粗暴导致后者摔到床底下。然而摔之前谢徵十分不要脸地卷走了所有的被子缓冲惯性,虞纯黑着脸坐在床中央,扯过随便一件rou眼能看到范围内的衣服就开始穿。
“谢徵!”虞纯怒道,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却只说出一句话:“你他妈给我解释!”
“哎,小美人。”谢徵懒懒地睁开眼睛,玩味地打量着他:“叫什么啊这么凶。”
“昨晚我们做了?”虞纯勉强开口,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拜托,是你主动求我Cao的。”谢徵纠正道,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来。
虞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的目光一寸寸下移环绕着房间里的情景,无一处不映射着昨夜的糜烂。
头疼。
“所以是一个意外?”虞纯很快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和台阶。毕竟两个人本来就是在性上面很随便的人,今天只不过是碰巧同时喝醉并且相处一室,如果是在别的环境,虞纯确信自己和谢徵都会和别的人搞,而且以前这种情况不止一次。
谢徵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回去,但是随即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掀了掀唇角:“嗯,纯属意外。”
虞纯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闪过一瞬间荒唐的念头。
谢徵喜欢他?不,这简直——真是太好笑了,比“谢徵和他上床”还要好笑,你他妈在开玩笑吗?如果换成以前问虞纯这种可能的话,他只会这么回答。和谢徵发生什么是他十多年来最没想过的,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些。或许是因为太熟了,谢徵是他朋友,或者说是相爱相杀同流合污的混蛋。他是谢徵,他是虞纯,只有这两点就足够了,他们之间不是适合发生爱情的关系,这简直太荒唐了。
所以比起来他还是更愿意接受简单更不头疼的理由,去云淡风轻的逃避另一个更显然的结论。
“好吧。”几分钟后,虞纯突然向后直直倒在床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我再睡会儿。”
昨晚前所未有被累的那么惨,后半夜才刚睡着,到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虞纯闭上眼睛,谢徵爬上床,两个人和刚才一样并排躺着。
“喂,谢徵。”
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虞纯说。
“怎么了?”谢徵眼都没睁道。
“你床上的技术还挺好的。”虞纯和他露出一样邪气的笑容,谢徵撩起眼皮正对上他的眸子,傲气无比哼笑一声:“老子可是人称种马小王子好吗?”
虞纯口是心非地切了一声,转身继续睡。
“抱歉我想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睡了一觉。”萧煜坐起来,他和女孩的身上都穿着衣服,经过醉酒和昏睡后白衬衫扣子胡乱松散着,领带快要掉下来,他仰起头靠在墙上,无视旁边女孩还在持续的尖叫。“而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房间。”
苏杉刚醒来的时候差点吓死,但是她不会承认更多的是心底隐隐激动,她活了快十八年还从来没这么刺激过。她知道面前这位“传说中”的男生,就是萧煜本尊。
“应该是我问吧,是别人给我的门卡,我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困就睡着了,也没开灯。谁知道等我早上醒来会发现多出一个人。”她停下尖叫,反问道。
萧煜感觉头很疼,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下床朝卫生间走去:“别人给你的门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