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在一楼的餐桌旁倚着桌子慢条斯理地喝酒,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穿白色长裙的少女,缓缓勾起嘴角。
“那是谁?”他随口问身边的跟班,“以前从没在圈子里见过。”
“好像叫苏杉,不是有钱圈子里的女生,你不会认识她的。”旁边的人耸耸肩。
“所以才更加有意思。”谢徵转头看着他说,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然后朝苏杉走了过去。
“嗨,一个人吗?”
谢徵双手插着衣兜,歪歪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他长得十分好看,勾起嘴角双眸微眯后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把妹气质。苏杉简直感觉自己人生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在今夜出现了,而自己就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灰姑娘公主。
但是她不知道每当谢徵露出这种笑容,就代表他又要干坏事了。
“以前从没见过你,不过我想现在认识也不算晚,”谢徵不知从哪里就变出来一束白玫瑰,轻轻巧巧地递到她面前:“你好,我叫谢徵,你可能听说过我。”
苏杉激动地脸色微红,但又努力让自己激动地不显得那么夸张,她咬着下唇接过花:“我叫苏杉。”
“我知道。”话音未落,谢徵突然用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懒洋洋地笑道,但在女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便收回了手。
正在这时,忽然谢徵余光看到了从二楼下来的萧煜,后者怀里还扶着捂着脸的齐商。他快速收回目光,对苏杉微微一笑:“抱歉,我看到我有一个朋友喝醉了,可能要去帮忙。你如果方便的话,能帮我把这个盒子送到楼上这个房间里吗,钥匙就在这儿。”他递给苏杉一个小巧的纸盒和一个房间门卡,十分歉意地说。
苏杉愣了一下,接过来:“我”
“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吗,今天晚上有时间我想请你喝杯咖啡。”谢徵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留给苏杉一个笑容,随即转身离开。
苏杉捧着盒子和花站在原地,男生刚刚在耳边距离极近的温热气息让她整个人都仿佛在梦中,一直等谢徵消失,她才反应过来。
萧煜拖着齐商在洗手间里简单清洗了一下,后者用干毛巾擦着脸上和头上的水,妆容乱七八糟揉成一片,她边擦边哭着坐在休息间沙发上:“虞纯那个贱人,我要杀了他!”
萧煜甩干净手,在镜子里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你为什么要骂他的父母。”他忽然开口,冷冷地说。
齐商愣住了,她拿着毛巾的手停了下来,脸上又是泪水:“反正你是向着他的,不是吗?”
“这和向着谁没关系。”萧煜烦躁地皱起眉:“你不知道这是他的底线吗,还故意去这么说他,你难道不认为你这是活该吗?”
“我活该?你搞错了吧,被倒一头酒的人可是我!”齐商站了起来,一把将毛巾扔到地上,愤怒地喊。
“那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吧。”萧煜冷漠地看着她,说完,拉开洗手间的门便走出去。
谢徵正在不远处桌边和别人说笑,萧煜走到他旁边直接坐下,一言不发便抢过他手里的杯子仰头饮尽。
谢徵看到他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他的目光越过萧煜肩膀,看到了楼梯口刚刚走下来的虞纯。他穿着浅粉色恤,一个人在吵闹的中朝大门走去。谢徵抿住唇,他重新倒了一杯酒,抬起酒瓶的瞬间往杯里放了点东西。
“听我的,”他把那杯酒推给萧煜,揽住他的肩:“喝一杯酒然后睡一觉,比一切良药都管用。”说着,谢徵把一张门卡扔给萧煜。
“我对不起虞纯。”萧煜没有看他,摇了摇头,端起谢徵给他的那杯酒喝了几口,然后闭上双眸叹了一口气。半晌后,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我感觉我有点喜欢他。”
谢徵闻声转过头,明亮的炫光在晃动的瞬间照过他的眉眼,没有表情。
“很多时候这些突然而来的感觉都是错觉,相信我。”他缓缓接话道。
“不,我是认真的。”萧煜抬起头。“我好像喜欢上虞纯了。”
谢徵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拍了拍外套上看不见的灰尘:“别开玩笑了,兄弟,你喝醉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深夜的大雪愈演愈烈,比几个小时前更加瓢泼,车灯照耀在地上偶尔会显现出像一片片轻盈纯白的碎钻,明亮而寒冷。
虞纯没有打伞,刘海儿和肩头落满了雪花。他在街边驻足,因为旁边跟着他停下了一辆车。
“上来。”后座的车窗降下来,谢徵看着他说。
虞纯走到车边,窗户开的太大了,这些时候已经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顺着窗边扫了进去。他和谢徵那双漆黑如墨的桃花眼对视片刻,然后伸手打开车门。
他丝毫不感觉冒犯地直接坐到高档的皮椅上,全身的雪花立刻淋满装横奢侈的车内,不一会儿便温度升高融成了水。谢徵毛巾扔给了虞纯:“要回家吗?”他问。
虽然虞纯在这个城市所谓的“家”就是谢家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