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米粥。」
几天之后,韩夫人逐渐康复,看到母亲为自己消瘦落肉,韩清懊悔不已。
他早知道韩夫人外硬内软,倘若当日不是冲动下一走了之,待心软下来也许会告之真相;又倘若自己不是铁石心肠,三年来对亲母不闻不问,也不用受思念兰儿之苦。
儿女不孝往往就如两刃刀,伤了父母,更伤了自己。
七天下来,在孩儿悉心照料下韩夫人安然痊愈,交待好一切,韩清便急不及待赶往兰儿的家乡四合镇。
时为五月,是多云多雨的季节,天上密云过境,四野灰灰沉沉,唯独韩清找到一丝希望,心裡如同太阳清朗,每步都赶紧前行。
披星戴月,穿过秋水无际的湖波翠河,来到丫鬟的故乡地。
四合镇不大,由东西南北四个小镇组成,位于中央连接四镇的大街名为中辰路,加起来也没有一百户人家。
「大叔,请问李家冯玉,是住在哪间房子?」
镇上荒凉偏僻,人
迹罕至,几番询问,韩清终于找到李氏的居所,穷家人夜不闭户,韩清打开略为破旧的木门,裡面空无一人。
「兰儿不在…」
韩清有点失望,本以为兰儿会在屋裡,谁知不见人影,找一张木椅坐着等。
不眠不休地赶了几天路,韩清早已累极,坐着坐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梦裡看到那小姑娘穿着往年的丫鬟服闻歌起舞,可爱脸蛋儿漾起涟漪,皓腕高抬身宛转,销魂双乳耸罗衣,不禁泛起一阵暖意。
「少爷,兰儿好看吗?」
「好看…好看…」
「少爷,兰儿漂亮吗?」
「漂亮…漂亮…」
「少爷…少爷…少爷…」
梦太美,不愿醒,难得好梦正酣,被推醒确是十分没趣,韩清但觉梦裡那跳着舞曲的兰儿逐渐远去,朦朦胧胧张开双眼,取而代之是那个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小丫鬟。
「少爷…少爷…你怎么会在这裡?」
兰儿把韩清推醒,面上带着一片疑惑,韩清久别重逢,看到依人的脸,禁不住大声叫了出来:「是兰儿!真是你!」
兰儿哼一哼嘴道:「这裡是奴婢的家,奴婢当然在这裡了。是奴婢要问少爷,怎么会这裡?」
兰儿的反应令韩清有点意外,本以为三年不见,兰儿看到自己会感激涕零,没想到如此冷静,韩清道:「我是来找你的。」
兰儿淡淡然道:「少爷你现在才找奴婢,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奴婢早已出嫁,家裡有相公也有小孩,你这样只会令奴婢困扰。」
韩清听到兰儿的话怔了怔,确如韩夫人所言,相隔三年,兰儿在乡间嫁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今年二十有六,早过婚嫁之年,再等下去便要孤独一生了。
「对、对呢,是我太鲁莽,一心想见你,也没细心周详。」
「少爷你快点走吧,万一奴婢相公回来,看到有别个男人,奴婢便水洗不清。」
「你说的对,对不起,我立刻走。」
韩清连忙从椅上站起,推着木门出去。
没事,可以看到兰儿安稳已经胜于一切,其他的事不再重要。
可刚踏出门外,发觉四周乌灯黑火,时已夜深,韩清奇怪兰儿夫婿到底是做何工作,这种时间还在外面劳碌。
此时一个身影从后拥着韩清,是那咽呜着声的兰儿:「笨少爷,你真的相信吗?如果奴婢真有相公,又怎会住在娘家?」
韩清不可置信道:「兰儿…你意思是你没有出嫁?」
兰儿哀咽道:「奴婢说好会等少爷十年二十年,当然不会食言。」
韩清又惊又喜道:「臭丫头,原来在捉弄我。」
「是捉弄你,奴婢恨少爷,少爷你好可恶,要奴婢等你三年,你知不知道方才在家裡看到你,奴婢哭了多少遍才叫醒你?」
听到这话,韩清眼裡的泪水不禁潸然落下,哽不能语:「我何尝不是苦等了兰儿三年。」
兰儿一直牢牢拥着韩清的背,两个人的泪水肆意滑落,沿着脸颊直至唇边,渗入舌头的液体明明又苦又涩,此刻却是无比甘甜。
回到屋裡,韩清向兰儿说一遍这些年裡发生的事,兰儿亦交待了离开韩府后的生活。
兰儿有一弟,当日李娘为了保住儿子变卖女儿,心裡也感内疚。
兰儿回来后不久,其弟成亲并搬到城镇,李娘和其夫妇一起居住,而兰儿便独居于此。
「你一个女子独居,岂不会很危险?」
韩清问道,兰儿答说:「这裡是穷乡僻壤,年轻的都出去外面闯了,留下来是老弱的多,左邻右舍从小看着奴婢,大家互相照应。娘亲有劝过奴婢搬去和他们一起住,但奴婢怕有天少爷来找奴婢会找不着,所以不敢搬走。」
「兰儿!」
韩清抱着兰儿感动的道:「要你等我了!」
「我知道少爷一定会来,少爷愿意为奴婢去考科举,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