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空气保持湿润,好让韩夫人可以吐出浓痰;冷水湿了毛巾敷在额上有助退烧,接着韩清扶起母亲替其宽衣解带,韩夫人大惊:「清儿你怎么脱娘亲的衣服?」
「是把湿毛巾敷在腋下,助你退烧。」
「这种事叫丫鬟做不就可以了吗?」
「麻疹有传染性,丫鬟不会弄,万一传染给她们便更麻烦。」
韩清一面替母亲脱衣一面道,韩夫人从未在儿子面前赤身裸体,顿是羞涩不已:「娘亲身上长满疹子,很丑。」
「病人哪有美丑之分?而且娘亲在孩儿眼裡,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女子。」
韩清替韩夫人解去亵衣,露出丰满乳房,虽然长有红疹,仍可知道是一副美丽胴体,韩清欣赏
一遍,感慨道:「很美,孩儿一定会把娘亲治好,回复昔日美态。」
韩夫人被韩清这一说,竟然满面通红,年纪不轻了,对方又是亲儿,居然有种在男人前裸露的感觉。
韩清替韩夫人把湿毛巾敷在腋下后,再用另一条湿毛巾替母亲拭抹身体。
清洁一番,把盐和砂糖混在水裡给韩夫人饮用。
麻疹无药可医,只能透过支持性疗法缓解症状,待病人自行痊癒。
韩夫人给照料一会后,感觉身上炽热没方才难受,向韩清问道:「孩儿…娘亲真的可以治好吗?」
「放心,一定可以。」
韩清把过脉,知道韩夫人没有併发症症状,放下心头大石,韩夫人续问道:「那要多久才可以治好?」
韩清算一算道:「麻疹由发病至康复平均为两周,洪叔说娘亲你病了七天,如果顺利的话,大慨七天左右吧。」
「七天…」
韩夫人听到自己可以得救,也是喜出望外,接着又问女人最重要的事:「这些疹子真的会消去吗?」
「当然会,疹子在痊愈后自然消失,到时候娘亲你便会回复细緻动人的肌肤。」
韩清安慰道,韩夫人蹙起眉睫道:「你娘皮都皱了,还细緻。」
韩清笑道:「哪裡有皱,娘亲你的皮肤还很娇嫩,不比年轻少女逊色。」
韩夫人耳根一热,责怪道:「你这是调戏自己亲娘吗?」
韩夫人性格严厉,哪有在儿子之前表现如此娇嗲一面,韩清觉得新鲜极了,也便有种捉弄的顽皮:「对了,如方才说这七天裡由我照顾娘亲,包括大小二便,娘亲你不可以踏出房间,痰盂就放在这裡。」
韩夫人得知要在儿子前解决,登时嚷道:「我是你娘,怎可以在你面前方便?」
「孩儿小时候不也是娘亲替我抹屁股,今天让儿一尽孝道,也是很合理。」
韩夫人听到孝道两个字气又上头,愤然道:「还好说孝道,是谁为了一个丫鬟,连娘亲也不认了,你是很不孝。」
韩清明白自己当日太过,感叹说:「我知道我是很不孝,但娘亲你不能怪儿,有谁可以忍受心爱的女人被卖去青楼?」
韩夫人哼着道:「我做这事是为了你,兰儿不但是一个丫鬟,更曾与你爹通房和陪客,我怎可接受一个这样的女子当我儿媳妇?」
韩清反问道:「兰儿要卖身当丫鬟是逼不得已,和爹通房陪客也是逆来顺受,她到底做错什么?」
韩夫人叹一口气,自觉悔不当初:「兰儿没有错,错就错娘亲当年妒忌,以为夺去她清白之身,你便会对她死心,结果作茧自缚,几乎连唯一的孩儿也失去。」
「娘亲…」
「我告诉你,我没有把兰儿卖去青楼,当日是把她送回她娘的家乡去了。」
「娘亲你…没有把兰儿卖去青楼?」
韩清又惊又喜,韩夫人点点头,道:「当日你高中榜眼,那丫头也替你高兴,但她自知是配不起你,在我劝说下,答应回乡照顾她娘。」
「兰儿没有去青楼…而是回乡…」
韩清愣住片刻,韩夫人续道:「那丫头倒有骨气,我说给她银两回乡做点小生意,她也没有接受,只说免去她的赎身钱已很感激。」
听到这裡,韩清禁不住凄然落泪。
韩夫人知道孩儿未能忘情,态度软下来说:「有三年了,我想她在乡间已经嫁人,你可以去找她,如果还未出嫁,你要怎样,娘亲不会再阻你。」
「谢谢娘亲。」
「女大不中留,生个男儿,也为女人不要娘。」
韩夫人轻叹了声。
韩清得悉兰儿没有被卖去青楼的真相欣喜若狂,相隔三年,他早没妄想有可以和兰儿开花结果的一天,只是知道对方没有沦为娼妓,已经比一切都更喜悦。
接着的日子,两母子每天在房间裡说着旧事,韩夫人过往是一家之主,处理家裡的事不比老爷为少,在韩清面前也是有板有眼,少有倾吐心事,这段时间聊的比过往都要多。
韩清亦有与母亲提及爱上兰儿的原因,韩夫人听到儿子宁可绝后也不愿放弃这小丫鬟,再也无话可说。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