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不过打了个照面,延景明一柴劈来,哪怕杨迟朝运了内力在树枝之上,以保手中树枝如金铁般硬不可摧,可那树枝竟还是硬生生被延景明一招打断了。
一同断裂的,还有延景明手中的柴。
也正是这一招,杨迟朝终于感觉到了延景明手上的力道,他有些愕然,不敢相信那巨力竟是这么个少年打出来的,他吓得蹿后数步,好歹轻功高强,延景明也并未追来,他这才站住脚步,愕然看向自己手中几乎被打得木枝爆散开的树枝。
他的虎口也微微阵痛,足以见延景明方才那一招的力道之大,他不敢相信这竟是一名看似瘦弱的少年打出来的力道,可比试还未结束,他左右一看,只能顺手再折一根树枝,而后警惕看向了延景明。
延景明从身后抽出了下一根木柴,认真看向杨迟朝。
“来吧。”延景明说,“今天窝一定要和泥比出输赢。”
杨迟朝嘴上绝不服输:“我不可能会输。”
暗卫首领捂住了脸,默默扭过头,不想再看。
……
比试结果与延景明所想差距不大。
他打断了所有的柴,狠狠暴揍了杨迟朝一顿。
他想杨迟朝是江湖人,总比普通人要抗揍,当然他手下留情,没有真的给杨迟朝留下什么太过严重的伤口,他自己也被杨迟朝手中的树枝挂到了几下,只不过力道太轻,对习惯阿兄暴揍关爱的延景明来说,这显然不算是什么太严重的伤。
而一切也与延景明所想得不差,杨迟朝思考事情的逻辑的确与西羯人很是像是。
这一通暴揍之后,杨迟朝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突然就变得极为好说话。
延景明同他道:“泥现在不能杀国师,会出大事的。”
杨迟朝不住点头,很是乖巧:“您说得对,是在下思虑不周。”
延景明又说:“知州也不可以杀,做人要动一动脑子,不要天天喊打喊杀。”
杨迟朝继续点头,非常顺服,道:“是,我现在就去学习。”
延景明很是满意,终于抬头,看向一旁围观了全场打斗的暗卫首领,默默对他比划出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大受震撼。
他从小到大没试过和杨迟朝比试的这个办法,师兄给他小时候留下的心理Yin影实在太深,他倒是实在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么做。
早知道他应该好好练武,多揍师兄几顿才对啊!
可杨迟朝是听话了,整个人也变得奇奇怪怪了起来。
他不肯在屋中好好歇息了,恨不得跟在延景明的身后,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试图从延景明身上学习延景明力气这么大的原因,甚至无时无刻想要同延景明比试高低,更是在心中坚信,自己总有一天,是能够超过延景明的。
延景明实在很烦杨迟朝。
等到了午后,温慎之从国师处回来,忽而便见延景明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延景明很喜欢的江湖侠客,他如临大敌,很是防备紧张,问清这是何人之后,也仍旧放心不下,更觉得自己身边……应当不需要这么一个江湖人跟着。
好在杨迟朝并不敢在太子面前造次,暗卫首领不住朝他使眼色,让他快些离开此处,回去歇息,他竟也听话了,后退数步同温慎之行过礼,而后便匆匆从此处离开了。
暗卫首领见温慎之已经回来了,转头令人将自己为延景明准备的暗卫衣物拿了过来,他还为延景明备了个面具,秦卫征则在旁开口,道:“殿下,行程已经敲定了。”
此处距仙山还有些距离,明日众人应当便要动身,先到仙山之下扎营休息,到第二日吉日,温慎之再随国师上山。
这都是好几天前便已议定的事情,温慎之只是略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后便看向延景明,道:“明日也许要早起。”
延景明深深叹了口气。
早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他害怕的,是中原人一有大事就要穿的那套乱七八糟的衣服。
又沉又重,就好像在身体外边裹了一层硬壳,只要往上一套,他连行动都有些困难。
偏偏这衣服还得穿上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仙山之下无外人时才能脱下来,他想想便觉得难受,只是此事由不得他,他只能叹一口气,委屈答应:“好叭。”
……
暗卫首领做了十足的准备,却漏算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大师兄。
翌日清晨,杨迟朝不知从何处听了消息,知道他们今日便要动身前往仙山,恨不得立即黏上暗卫首领身边,一字一句认真同暗卫首领道:“师弟,我也想去。”
暗卫首领:“……”
他清楚师兄的想法,无非便是发现了一个比他厉害的人,那便恨不得时时盯着,想尽办法要盯着延景明,试图再与延景明比试,好证实自己有所进步,并非技不如人。
暗卫首领当然不可能让他跟着去。
他直言拒绝,而后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