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自小长在离山,未曾为父皇尽过一日孝心,也没有为我朝做过什么贡献,有愧于皇子身份,而今正是需要儿臣回报的时候,儿臣自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叫人动容。
乾帝随即展颜,在心里头对这个儿子大加赞赏,朗声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小七,临行前,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朕许你一个恩典!”
慕容笙停顿一下,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央了乾帝应一桩事。
“儿臣有一个心上人,想着成些实绩,再向您请旨,纳其为正妃,希望父皇成全儿臣心意,在儿臣功成之前,莫要提赐婚一事,即便……是侧妃。”
“父皇开恩,就全了儿臣这回私心,替他求一份体面吧!”
慕容笙重重叩下去的时候,额头触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觉得四下生寒。
他没有其他办法……这已经是他目前最能保全自己的法子了。
两全之策,莫过于此。
第70章 兴师问罪
慕容笙从没想过,齐诏能逼至宁王府寻他。
彼时他正与严楠一同饮酒,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饮的正是严家人手皆会酿的桃花醉,入口醇厚,度数低,不大醉人。
两人聊了很多事情,从小到大,样样如数家珍般道来,各自的生长历程虽然不同,但性子却极是相合,一见如故,宛若上辈子的至交。
严楠说,他曾经无比艳羡长兄的风姿,他的骑马射箭,弯弓狩猎,都是长兄教的。
“自长兄过世后,严家失了依仗,确实势头不大好。”
“阿笙,自此之后,我们严家的所有希望,就放在你身上了。”
原本是最最钟鸣鼎食的大族,却因先皇后与慕容笙的母亲,以至于大皇子接连过世,而逐渐呈现衰败之势。
严老虽德高望重,却年事已高,小辈们空有其才,却又囿于种种过往而受到忌惮,不得施展。
若不是慕容笙这一遭在其中动了手脚,那么远赴南境的差事,依旧不可能落到他身上。
闻言,慕容笙颔首,受了严楠一杯酒,一饮而尽,郑重其事的应了下来,“必不负所托。”
严七守在外头,心知无人拦得住齐诏,便火急火燎的往里跑,与自家主子报信。
“主子主子!先生来了!”
慕容笙捏着白瓷小盏的手顿了顿,怀疑自个儿是听岔了。
“谁?”
他皱眉扭头,一脸困惑。
“先生……是先生呀!先生武功原来这样厉害,我们拦不住他,他……他就来过了!”
严七一路运了轻功,跑的气喘吁吁,一句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边的慕容笙已经彻底傻掉了。
啊……啊哈?
什么先生……武功高强?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他突然有点迷糊,脑筋一时间没转过来,“先生怎么会武功高……”
话到一半,他倏尔顿住,酒醒了大半。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避着齐诏,不仅没有踏入齐府半步,连入宫出宫,都是掐着时辰避开那人的。
那人何等玲珑,圣旨一下,哪里不晓得他在做什么?
还不等慕容笙发完愣,齐诏就赶到了。
大抵因为动了真气的缘故,男人脸色不若往常苍白,面颊透出几分红润,连嘴唇都染了几分血色。
他穿着单薄的白袍,负手而立,衣襟被风吹的飒飒而起,眉目清俊,风姿卓然,单单只立于此,便是无双的风华。
“先生!”
慕容笙惊呼一声,翻身越起,运了轻功,直接越过莲池,直奔彼岸。
男人昭昭而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怒意,见青年皇子急奔而至,他勉强压了怒气,抬眼去看余下的严楠。
深夜入宁王府,必有要事,严楠自然是个知分寸的,当即起身告辞,将空间留给他们。
慕容笙哪里顾得上其他,当即把接了底下人递来的披风,不由分说的给男人裹好,神色急切,“先生内力所剩不多,皆需护着心脉,哪里能动得?”
男人不动,任着他折腾,只略垂了垂眉,眼睫在瓷白Jing致的脸孔上投出一片青影,闻言淡笑了一声,语气隐含怒意,“殿下,草民还不至于无能成那般模样。”
第71章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这话可是说的重了些。
慕容笙咬唇,没由来的心虚,但到底还是顾及这人身体,气势矮下一头。
“暖阁离这里最近,请先生移步,不论诘问什么,先保重身子要紧。”
他饮了酒,身上暖热,触及齐诏手指的时候,却觉得彻骨寒凉。
“先生!”
慕容笙惊怒交加,不由分说反握住这人手掌,拉着人往暖阁疾奔。
齐诏起初没反应过来,被拉的一个趔趄,后面神思归位,眉头一皱,就要使力挣